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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舟料想陶令仪还不知其中的缘由,便低声将他们打算利用赵明诚无法负担大火失势的心理,引他去找背后主谋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这倒是巧了。”陶令仪笑了,见几人都看着她,当即把她让张阿荆找崔述的初衷说了。
她让张阿荆找崔述的初衷,跟他们一样。
也是打算利用王三娘误吃毒食身亡一案,引赵明诚去找背后主谋,进而将他们一举歼灭。
崔述听到她的话,难免又想起了王三娘和张阿荆的死,“原本她们与此事皆无干系,却都为此丧了性命,都是我的错呀。”
如不是他想要求稳,将赵明诚叫到跟前敲打,赵明诚也不会铤而走险,下毒害死了王三娘。
背后主谋也不会为了善后,而出手解决张阿荆。
说到底,都是他的怯弱,害死了她们!
“是我的错,是我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将她们卷进了这起案子。”陶令仪敛起脸上的笑,握紧拳头,内心绞痛。
王三娘倒罢,递送申状本就是她的责任,食毒而亡,也是她占小便宜之过。
张阿荆则完全不同,从一开始,她就在利用张阿荆为自己脱困。
她太自以为是了,她也太小看赵明诚及其背后主谋的狠毒了。
她的思想,还没有完完全全地融入这个时代,从而导致她只想到了事情的成功与否,完全没有考虑到张阿荆会为此失去性命!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从王三娘中毒身亡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陶令仪又悔又恨。
“如果真要有人为她们的死负责,那也应该是谋害阿瑶和陷害你的凶手。如果不是他们丧心病狂,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谢临舟心里也很沉重,瞧一眼她越握越紧的拳头,缓声说道,“是以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抓到凶手,还受害之人一个公道。”
陶令仪立刻说道:“张家郎和他的爹娘撒谎了!”
崔述讶异,也看了一眼她的拳头后,又细细思量了一遍他先前说过的话,确定并无半丝破绽,才好奇道:“何以见得?”
陶令仪直言不讳道:“张阿荆遇到害怕的事,第一选择是逃回家,可见她的家庭关系不错。张家郎得知她的事后,选择同她来江州府找大人,也足可证明这一点。”
“张阿荆胆小怕事,她重新前来找大人,是为活下去。张家郎的胆子似乎也不大,既已知道江州府发生的事,那就也知道,只有找大人,才能让张阿荆活下去。”
“但张阿荆遭遇拦截后,不愿再来江州府,这就等于她放弃了活路。张家郎在过问原因不成,却还照旧去漕仓扛包,这就显然不合常理了。”
“同样,张家郎的爹娘做好饭,叫她不应,以为她病着后,不去请大夫,却选择带孩子来江州府看热闹,这也很不合常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且不论张阿荆与家人的关系如何,看到她悬梁自尽,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将她解救下来,可她的家人做了什么?让钱阿九前来报信,这显然更不合常理。”
仅凭崔述的描述,就能找出这么多不合理的线索,谢临舟似第一次认识她般,真是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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