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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舟闷在口罩里,深深吸上一口割喉咙的冷风,转身往回走。
因为精神不济,他自然不会注意到周边的一些与众不同的细节,比如因为放了寒假街上的小孩变多了,比如因为因为快要过年马路两边的路灯上已经提前挂上了红灯笼,再比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算太宽的马路对面停了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超跑。
程澈坐在主驾驶,眼神一路跟随着池砚舟转身离去的背影,手指在键盘上不断敲击着。
副驾驶上,是陪着程澈闷头在网吧打了一晚上游戏,随着早晨地到来肾虚气短的刘泽谦。
刘泽谦瞥了一眼程澈,看着程澈望眼欲穿的眼神,感到胸口更闷了。
“不是大哥,咱为情所伤也需要睡觉啊,你一大早就停着跟尊望夫石似的等啊等,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人也看到了,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么?”刘泽谦打了个哈欠,“咱年纪也上来了,不能跟小年轻似的瞎熬夜了,赶紧发动,回家睡觉。”
“嘿你听见了没啊?”见程澈没反应,刘泽谦伸出一只小细胳膊在程澈眼前晃了晃,结果被人一把拍开。
“他病了,我怀疑是发烧,你看他走路慢慢的,还有点晃,应该很不舒服。”
程澈眉头紧皱,眼里的担忧黏在池砚舟的背影上,魂都仿佛要跟着飘远。
“我也病了,我快病死了!”刘泽谦很想发个疯,让他这傻逼哥们醒醒脑,但话到嘴边又忍回去了,人为情所伤呢,做人还是要善良点。
“就发烧了也没事儿啊,他不是买药了吗,回去吃个药睡一觉就好了。”刘泽谦不懂程澈在这边当守门员的意义。
守门员目送池砚舟消失在拐角,回过头来沉思片刻,压着嗓子严肃开口:“刘秘书,立刻给我查清楚池砚舟到底生了什么病,发烧到多少度?有没有生命危险,需不需要上门救护?”
刘泽谦:……
足足愣了三秒,副驾驶的门被一把打开,刘泽谦骂骂咧咧下了车,掏出手机给庭墨打电话。
“庭总,快来接我,我快被程澈这傻逼搞死了。”刘泽谦扯着嗓门大声嚷嚷。
程澈提起一点闲心嗤笑一声,心说庭墨能理你才怪,想他和刘泽谦从小逃课玩游戏打通宵,这么多年,庭墨没有捡过他俩一次尸,帮他俩跟老师敷衍一声“程澈和刘泽谦一起去扶老奶奶过马路了”已经是庭墨最后的仁慈。
程澈刚想开口嘲笑,不想刘泽谦挂着发青的眼圈也挡不住他瞬
间的星星眼。
“嗯嗯,你快来。”那头庭墨不知说了什么,刘泽谦那双桃花眼眨了眨,声音都乖了不少,“我就站在路边等你,你开过来就能看见,程澈那傻逼的兰博基尼就停这儿呢,特显眼。冷?我不冷啊……行吧,那我去旁边的咖啡店等你,你要咖啡不?我给你点?双份意式浓缩热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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