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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的心在跳,可奇怪的是,就在这一瞬间,他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感觉到有杀气。
倪慧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已抽出了一把刀,一把尖而锐的刀,狠狠的向着他的要害刺了过去。
她还是个小女孩,其实她有二十岁了,只是,长得有点小,她已杀了三个人了,这是第四个,她在笑,笑得很美,毒辣的美。
只可惜,她这一刀。
刺空了。
她已发觉这一刀刺空了,她的人瞬间弹起,凌空翻身,再一翻,身子已到了五米高的树梢。
傅红雪没有动,握刀的手也没有动。
下雨了。
傅红雪还是没有动。
十八年,他等了十八年,只为了要给他的父母家人复仇,可是,等到要拔刀时,他才发现,倪慧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
虽然,她是仇人的后代。
没有关系吗?
倪慧要杀他。
这也没有关系吗?
傅红雪不喜欢春天,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他的生命里没有春天,只有冬天。
冬天,象征着死亡。
傅红雪垂下头,凝视着他握刀的手,冰冷,苍白。
刀,漆黑。
他的仇恨终于战胜了良知,报仇,本来是人类所有行为中最古老的一种,这种行为虽然不值得赞同,但却是神圣的。
他依稀的看到了父母流着血,在冰雪中挣扎,向他呼喊,要他报仇,他流出了汗,他流出来了血。
然后,他抽出了刀,漆黑的刀。
远方,天空,凉风,草原辽阔,晴空万里。
马芳铃打着马,狂奔在草原上,一粒粒珍珠般的汗珠,沿着她纤巧的鼻子流下来,她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个多么可怜的人,她被人玷污,父亲又被杀,她想有个家,但家里却已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可以了解她的人。
大树倒了,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她觉得,她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完全无依无靠的,这种感觉简直要令她发疯。
傅红雪,你去死。
去死。
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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