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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要继续杀下去吗?”老道士问。
韩云抬头,看向远方:“我不知道。”
老道士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跟着你的心走吧,致良知,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韩云只觉得这话听着耳熟,问道:“道长,你姓甚名谁?”
“我啊,姓王,名字嘛早就忘了,我在这世上也早就是一个死人了!”老道长的眼睛里满是沧桑,却格外明亮。
韩云离开道观时,天已微亮。
他站在山顶,望着初升的朝阳,忽然笑了。
也照破心中迷惘。
老道长看着韩云远去的身影,朗声送别道:“唯知行合一矣!”
老道长的声音在山间回荡,韩云的背影却已消失在晨雾之中。
江南的雨,来得急,也去得快。韩云踏过泥泞的官道,靴底沾满血与土。他的刀未曾归鞘,因为下一场杀戮,或许就在转角。
江湖上开始流传新的传闻,韩云不是人,是厉鬼。
否则,为何朝廷调集三千铁甲围剿,却连他的衣角都未曾斩下半片?
为何那些号称“武林泰斗”的名门宿老,在他刀下走不过三招?
可韩云自己清楚,他不过是比旁人更狠,也更清醒。
这一日,他途经一座小镇,镇口的茶棚里,几个衙役正拍桌狂笑,脚边跪着个瘦骨嶙峋的孩童,怀里死死搂着半块发霉的饼。
“小杂种!敢偷爷的干粮?”为首的疤脸衙役抡起水火棍,“今日便叫你晓得王法二字怎么写!”
棍风呼啸的刹那,一道黑影掠过茶棚。
衙役的狂笑凝固在脸上,他的手腕齐根而断,血喷出三尺远。
孩童怔怔抬头,看见一柄滴血的刀,和刀后那双比寒星更冷的眼睛。
韩云踩住滚落的水火棍,木屑在他脚下碾作尘埃,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他即便是想管也管不过来。
但能救一个是一个,问心无愧便好。
只不过他也愈发清楚一件事,这天下的恶人是杀不尽的,除非建立一个更好的秩序。
但自己要这样做吗?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自己也不过是掀起一小片水花罢了,于诸天万界而言更是微如尘埃。
韩云其实是一个挺自私的人,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愿意做出一些事情,在能力范围之外,抱歉,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而现在的这些所有的杀戮,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炼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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