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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不客气地穿过外院,在凉亭内坐下,随口吩咐道:“好丹墨,去给我拿酒来,我知道你们府里藏着好酒呢。”
丹墨却没动,只拿眼看沈清辞。
“去给侯爷上好茶来。”沈清辞在一旁坐下,吩咐一声,丹墨才领命下去。
“谁喝那玩意儿,淡不拉叽的,我要喝酒。”刘琦抗议。
“爱喝不喝,不喝就滚回你的侯府去,把自己洗干净了再来,我还养病呢。”
刘琦仔细端详沈清辞的脸,他刚刚从悠闲的睡梦中醒来,面上被太阳晒得红润润的。
他不满意地大叫:“你哪像有病的样子?我不干。我好不容易才回京,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跟吃了炮仗一样,你不给我酒,我就不回去了!”
他在西北苦哈哈地吃了一年的风沙,终于回京,谁知还没来得及诉苦,一入宫就莫名其妙挨了顿训。
裴景不知怎么看着心情很不好,他才躲到沈清辞这里来的,就想喝喝酒,没想到也被拒绝。
“你好歹也在边关历练了一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沈清辞拿他这无赖德行没辙,偏他身份尊贵,打不得也骂不得。
正好丹墨捧了茶上来,陪着笑解释:“侯爷喝杯茶清清火,别生气,不是我们大人不舍得给你酒,侯爷不知道,自从去年……那档子事,咱们府上就禁了酒,圣人不在时,不敢饮酒。”
刘琦这才吃了瘪,不敢发作,撇了撇嘴,又有些不甘。
“那会儿分明是你自己喝醉了酒,非要往我怀里钻,被他看见了,就把我赶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监军。真没道理,风吹日晒的,你看我多憔悴啊!不是亲生兄弟,就是不心疼。”
说完他又想起裴景那些亲兄弟的下场,更是一个赛一个的惨绝人寰,于是又撇撇嘴,将刚端来的茶牛饮一般全部倒进嘴里。
这事其实不怪刘琦委屈,那阵子沈清辞夜中难眠,需借酒醉方能入睡,常日身上都带着酒气,裴景本就不满。
那天偏巧喝酒时刘琦在身边,沈清辞的酒品时好时坏,有时胡闹,正巧被裴景撞上了,刘琦便倒霉了。
沈清辞有些心虚地哼哼了一声,仔细端详了一下刘琦,“我看你现在倒比去年结实多了,想来还是要磨砺一番才好。”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谁一起去的,每日卯时起亥时歇,天天操练,还要挨骂,你试试呢?”
沈清辞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我原本就习惯早起。”
刘琦不满地抽抽鼻子,然后才慢慢品出些不对来,“你跟皇兄……吵架了?”
他刚回京,并不知道沈清辞已经称病不朝足足七日了。
“他是天子,谁敢同他吵架?”
“那他怎么……你是不知道,今天他那张脸有多臭!我吃了这么多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夸夸我也就算了,几句话就把我打发出来了。”
“他知道你来我这儿吗?”
“知道啊,他还吩咐我不许胡闹,怎么了?”
刘琦说完有些心虚,好像他从进相府开始就在胡闹了。
得,休假没了,不能再继续装病。沈清辞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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