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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纸被他折成了小小一块。他把纸展开，递给周菁。

周菁疑惑地接过那张纸，只一眼，她心里便是一惊。

写在最上面的事情，正是她上周刚处理过的。那人在领域中杀了同伴，却谎报是诡异干的。她给了那人应有的惩罚。

周菁往下看去，纸上的字迹工整，写了很多异管局与诡异之间的冲突。有些是她查出来的，有些是没查出来的。其中有一些确实是异管局这边的问题更大。

她折起这张纸，严肃地说：“你到底在领域里遇见了什么，从头开始给我讲。”

林森野被她突涨的气势吓了一跳，他扒拉着桌子边缘，老老实实的回道：“好的，我们到古堡门口后，发现不止我们几个……”

一个小时后，周菁听完了林森野的讲述，陷入深思。

周菁又想到过去的事了，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可她却知道，二十年前，异管局是和一些诡异有合作的。甚至六年前，他们之间还没有完全断联。

然而这种微妙的和平终究是短暂的，现在他们和诡异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

周菁还记得对面坐着人，她没放任自己陷入思绪中。她看向林森野，回道：“你的问题，我也有同样的疑惑。”

她说：“从你的讲述中，我不能昧着良心说，爱丽丝是完全邪恶的。”

“但他们的好坏到底如何定论，这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有自己的思考是好事，可有些时候，你的能力没有到达那一步，再怎么思考也想不出来结果。”

“那张纸上的东西你都看了吧？我会帮你摆平这次的报告，但你不能把看到的东西说出去。”

“我可以承诺，等你再强些，到攀登级时，我会告诉你一些有关他们的事。”

“一般人不知道的事。”

在异管局的等级划分体系中，异能者的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初醒、萌芽、寻道、攀登、破障、归一。现在林森野离攀登级还有不小的距离。

“好，我们拉勾。”

林森野举起手，翘起小拇指。

周菁哑然失笑，她伸出手，勾上了林森野的小拇指。

“好，拉钩。”

……

等处理完了林森野那边的事，周菁坐在办公室里，重新掏出那张林森野递给她的纸，仔细阅读起来。她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把视线落在最后一句话上。

爱丽丝是那边的人？不，从最近总部的会议来看，那边没有释放出友好的信号。

如果不是那边的人，那就更恐怖了，一个组织在他们没察觉到的时候偷偷发展起来。这个组织逐渐从幕后走到台前，搅动风雨。

周菁又想起了那个救了她的神秘人。

对比起来，那个神秘人的行事风格和爱丽丝更像。她们很可能来自一个组织，一个不知道目的的组织。

周菁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打火机，将打火机放在白纸下方。她按下打火机的开关，明亮的火焰跃起，点燃白纸。

这张写满了字的纸从底部开始燃烧，纸上的字迹在火焰的映照下变得扭曲。

不管怎么说，是她们帮了她。

周菁一松手，这张纸的最后一部分也落在了火焰中。火焰将所有的痕迹烧尽，连带着纸上的最后一句话。

——小心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