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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继续开了，这可是大家的决定。”他说。

面包车继续向前，已经撞了一次，司机居然还没有减速。夏初眼见着他以同样的速度又撞上了什么。这次夏初没分心看侧面，看见了他撞上的是一个人。

那人的高矮胖瘦在浓雾中看不分明，只能隐约看到一抹红。

这一次，司机问了相同的问题。

然后，他得到了相同的回答。

撞了两次人，司机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面包车里的温度也有所下降。面包车重新上路，夏初望向窗外，歪斜的限速标志还在，车子依然开的那么快。不出夏初所料，没过多久，又撞了。

熟悉的剧情再一次发生。半小时下来，司机撞了一次又一次。又双叒被重复提问后，夏初耐心快要耗尽，她反问司机：“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录制现场？”

司机呐呐道：“可、可是我撞了……”

夏初面无表情，又问：“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司机抓紧方向盘，瞪大了眼睛：“你、你们怎么能这么没有同情心，有人被撞了，你还想着参加比赛？！”

夏初实事求是：“师傅，你冷静一下，速是你超的，人是你撞的。”

司机的脸拉了下来，他咬牙切齿：“你们一点也不会体谅别人，你知道我为了这份工作有多辛苦吗？我知道我多努力才得到这份工作的吗？你不知道，你只想着你自己！”

夏初不服气：“人是你撞的。”

司机的脸越来越白，车内温度骤降，尸斑浮现在他的脸颊上。他阴沉地说：“你们会有报应的。”

夏初：“你撞的。”

司机面色青青白白，他猛地松开方向盘，嗷嗷怪叫着朝夏初扑来。夏初拉开雨伞，一下捅进司机大张的嘴巴里。隔着一把雨伞，司机双手乱抓，半天抓不到夏初。

愤怒上头的他挣扎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头往后仰，吐出这把伞，继续朝夏初扑过去。

见状，夏初也不客气，伞轻轻往前一送，结束了这场闹剧。

喜提贯穿伤的司机终于安静了。

李景瞠目结舌地看完这一切，不由自主地鼓起掌。

“啊，这份力量，太耀眼了。”他感慨。

夏初抽出雨伞，各说各话：“你会开车吗？”

三分钟后，躺着不动的司机被妥善存放在面包车的过道上。车里已经恢复了正常温度。夏初坐进驾驶室，打火，开车。她没开过面包车，技术不熟练，开得慢悠悠。

正因如此，看到人影时，她无视刹车踏板的滞涩感，硬是踩了下去，成功把车停了下来。

车停稳后，她握着方向盘，拳头又硬了。

那出现在车前的人竟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人阴森地瞪了她一眼，身形变宽、拉长，变成了司机的模样。李景低头看去，车上的司机变成了一堆白骨。

挡路的司机飘离了车前，消失在这条公路上。

李景若有所思：“原来车夫才是被害者。这就是命运的分歧点吗？如果直接下车，或者阻止车夫触碰禁忌，现在或许是另一种结局。”

夏初没有吭声，一脚油门，继续前行。没过多久，她看到了矗立在迷雾中的录制现场。那是一个大园区，里面有好几栋建筑，高低错落，隐约露出轮廓。

李景望着园区，回忆这一路上的经历，觉得自己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