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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不累。”陆婷歇说完隔着被子盯着陆弦隆起的肚子，“大哥，我买了很多小孩子用品，到时候可以送过来吗？”

“当然。”陆弦接道，“让你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陆婷歇很高兴，“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嘛。”

江揽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听着，还算顺耳。

“陆家……怎么样？”陆弦已经很久没了解过陆家的情况了，正好陆婷歇在，顺便问问。

陆婷歇对于陆弦的称呼毫不在意，划清界限应该的，“不咋样，爸妈最近经常吵架，开始妈给我打电话我还回去看看，现在不管了，我忙的要死！妈你也知道，情绪上来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陆弦：“陆晏安不是在吗？”

“嘿，说起这个我就想笑。”陆婷歇忍不住幸灾乐祸，“大哥你还不知道吧，陆晏安闯祸了，楚迹新谈的那个Omega，有背景的，陆晏安给人差点儿打毁容，人家家里不依不饶，爸都要头疼死了。”陆婷歇嘟囔，“反正我跟霜瑟不会管的，陆晏安这自私自利的性子，也该改改了。”

陆弦抿了抿唇，“爸也不想管陆晏安？”

“差不多吧，正因如此妈才每天跟爸吵架，妈学不会。”陆婷歇吐槽，“就一个劲儿对陆晏安好，也不看看把儿子惯成什么样子了，前几天陆晏安喝醉酒回家，还跟妈发脾气，说妈不够资格当一个母亲，说妈不疼他，啧啧，良心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这么精彩，陆弦咋舌。

陆婷歇小声，“大哥，我感觉妈后悔了……”

“她后不后悔没人在意。”一直沉默的江揽出声打断。

陆婷歇跟陆弦对视一眼，两人都不说了。

陆婷歇剥桔子给陆弦吃，江揽忽然出声：“转型遇到什么问题了？”

陆婷歇怔愣几秒，反应过来江揽要指导自己，立刻竹筒倒豆全说了，江揽都不用看各种策划方案，听一听就能明白哪里出现了问题，他有意试探一下陆婷歇的本事，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还不错，陆婷歇领悟能力挺快。

聊了有一个多小时，看到陆弦脸上露出倦意，陆婷歇先点到即止，说公司有事，就回去了。

“大哥拜拜。”陆婷歇挥挥手。

陆弦笑道：“拜拜。”

陆婷歇坐上车离开，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忽然想起儿时第一次见陆弦的场景，白白瘦瘦的小男孩，臭着一张脸，很不好接近的样子，可当天晚上父母陪着陆晏安去外面放烟花，她想吃厨房桌上的果冻却够不到，是大哥看见，然后搬了个小板凳来，小大人似的取下来拿给她，烟花炸开，站在凳子上的小男孩稍有别扭，但眼神诚挚，陆婷歇一下子就很喜欢这个大哥了，只是后来妈妈进来，看到后责备了大哥两句，说你三妹长了蛀牙，你怎么能给她吃这些。

再往后，陆婷歇多数时间住在爷爷那儿，很快又出国，跟陆弦的交流更少了。

陆婷歇心中有愧，儿时看到那些不公的时候，她应该站出来的，只因身边的人一个劲儿重复别管别管，加上年龄小，她就以为不管是对的。

电话响起，陆婷歇看都没看就接了，“喂？”

“是我。”苏凝月低声，“听你二哥说，你今天……去医院了？”

陆婷歇：“没去，公司太忙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

“暂时不去了。”陆婷歇就想把话题终止于此。

苏凝月不吭声了。

“妈我挂了。”陆婷歇淡淡。

苏凝月的痛苦她看在眼里，但应该的不是吗？

江揽又去医生那里询问了一番，等回到病房的时候陆弦已经睡着了，Omega靠在松软的枕头上，维持着半坐的姿势，呼吸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