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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儿臣告退。”
朱载坖起身一礼,怅然若失地走出乾清宫,也不知父皇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殿内,朱厚熜撂下茶杯,面色阴沉。
黄锦小心翼翼的问:“皇上,您这是生裕王的气了?”
“没生他的气。”朱厚熜微微摇头,“高拱确有其才,裕王如此,说明他慧眼识人,且惜才、敢担当,挺好的。”
“那就是高翰林了?”黄锦干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外人只觉风光,殊不知,这只是起步。一进翰林深似海,这个高翰林中进士,进翰林院,授翰林编修,一熬就是许多年,如今好不容易与裕王搭上了关系,怎甘心下放地方?”
朱厚熜微微笑了,打趣道:“怎么,这高翰林还走了你的路子?”
黄锦可比裕王松弛多了,咧嘴一乐,道:“司礼监掌印这个路子可是不便宜,高拱但凡有丁点自知之明,也不会找上奴婢啊。”
“德性。”朱厚熜好笑摇头,继而道,“没生裕王的气,也不是生高拱的气。”
黄锦诧然道:“那是……?”
“高拱为何知道?裕王为何知道?”
“知道什么?”
“你说知道什么?”
黄锦怔了怔,随即明悟,迟疑道:“皇上,您会不会多心了啊?裕王爷不一定就知道了。”
顿了顿,“徐大学士做人做事都是出了名的谨慎,这还没开始呢,怎会提前让裕王爷知道?何况,这对徐大学士,以及其代表的清流,也是没丁点好处啊。”
朱厚熜冷笑道:“徐阶的确不会告诉裕王,传召张居正进宫,即刻!”
“啊?哦,是,奴婢这就去。”
黄锦挠着大胖脑袋,想不明白咋突然又跟张居正扯上关系了。
“动静小点儿。”朱厚熜补充,“私下告诉裕王,让他离张居正远点儿。”
黄锦又是一呆。
“愣着干嘛?没听清楚?”
“清楚是清楚,就是不太明白。”
“……就你这脑子还是别想了,想破头也不明白。”朱厚熜没好气道,“照本宣科去吧。”
“呃……是。”黄锦干笑点头,迷瞪着小眼睛去了。
朱厚熜上身缓缓后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面色阴郁,幽幽道:“此人如此心机,朱载坖把握不住,相比之下,高拱虽稍稍逊色,却更适合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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