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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壡有些感伤,轻声说道:“大伯,这次父亲来金陵,又如此正式的祭祖,都是为了咱们,你可别气他了。”
“这叫什么话?”才祭过祖的朱厚照心境还没恢复正常,却也没太惯着,哼道,“我不否认他有照顾你我的用意,但更多是为了他自己,哼哼,还不是为了向太祖炫耀?”
“可也都是实话啊。”朱载壡说。
“我又没说不是……”朱厚照嘟囔了句,转而道,“不管如何,我都是他哥,什么叫我气他,话是这样说的嘛?应该是他别气我了才对。”
朱载壡耿直道:“在气人方面,父亲他不是大伯你的对手。”
朱厚照瞪眼:“你小子皮痒了?”
朱载壡抑郁道:“你看,你又这样,说理说不过,就开始耍赖。”
“你……”朱厚照一脸受伤,叹道,“儿子还是亲的好啊,唉,我掏心掏肺,亲老子一来,立马叛变……”
“大伯你别这样,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是侄儿不对。”
“知道就好!”朱厚照突然不伤心了,问道,“我跟你爹掉水里,你先救谁?”
朱载壡:“……”
“哈哈哈……逗你玩儿呢,你还当真了。”朱厚照哈哈大笑。
朱载壡满脸黑线,正要说上两句,却见大伯虽然在笑,却殊无笑意。
朱载壡知道大伯这是心里难受,忙敛去郁闷神色,轻声安慰道:
“大伯,这不是挺好的嘛。”
“是啊,挺好的,都挺好的,可就是……突然空落落的,突然没什么念想了。”朱厚照止住笑,喃喃道,“此次之后,便是诀别,再之后,全是诀别了。”
朱载壡怔然无言。
对他来说,何尝不是?
父皇年纪大了,且做为太上皇的他,也不能满大明的跑,兄弟之中,朱载坖算是优秀的了,却也优秀的有限,比之父皇和大伯差太远了,想来,父皇也不可能完全放心……
朱载壡一时也伤感起来,问道:
“大伯,你说父亲他能在这里待多久啊?”
“你直接问他呗。”
“我不敢问。”朱载壡落寞道,“我哪有资格挽留啊,我也不能挽留。”
朱厚照活动着胳膊腿儿,说:“放心好了,只要京师那位不作妖,你父亲会留住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来一次,哪能不好好游览一下江南风光?毕竟……这都是最后一次下江南了。”
朱载壡不禁望向北方,暗暗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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