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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人老了都喜欢胡说两句逗人玩儿。”
阿力木又摇摇头:“不是,村里人说我爸从小就喜欢胡说八道。”
“哦,人嘛,总得有点儿爱好。”
阿力木被我这个强行开导的说法逗笑了,他转头又去收拾别的,我就自己在他们的工作间乱转,他们工作台对面的墙上镶了一整面大大小小的格子,里面放着各式的和田玉首饰,还有不少圆润可爱的白玉珠子。
这里的玉也不知道是谁雕的,造型都很独特,连饺子、排骨什么的都有,我一排排看过去,却在最上排正中的格子里看到一个有点儿眼熟的小玉坠子。
我呼吸停了一拍。
那坠子的形状是个简单古朴的树叶,莹白的白玉上带着浅棕黄的纹路,若隐若现的就像叶子的叶脉,即便是我这种对玉石一窍不通的人都觉得这块玉不一般,它跟别的玉放在一起是明显的温润细腻,一打眼看上去就带着点儿油光。
但它再贵都与我无关,重要的是这个玉坠与记忆中被我咬死的那个男人脖子上的坠子很像,那男人的坠子虽然不是叶子形状而是一个玉牌,但是上面的纹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玉石料子同样的油润,给我的印象极深。
我嗓音有些哑,指着那块玉坠问道:“阿力木,这个坠子是你雕的?”
“嗯?”忙碌中的阿力木回头一看,然后笑着说道:“吴哥你有眼光,这块玉是个特别好的和田籽料,不过不是我雕的,是我爸的师父雕的,老师父以前在苏州呆过很多年,手艺相当高超,就这一片叶子我试着模仿了几次,怎么都学不到精髓,人家雕出来是活的,我雕出来是死的。”
我摸了摸鼻子,按捺住内心的躁动,继续问道:“老师父还在吗?这料子看起来真是不错。”
阿力木对我这句话大为赞同:“对呀,老师父当年也是这么说的,我们和田有条白玉河,里面真的能捡到白玉,以前总有人来白玉河淘和田籽料,但是后来来的人就越来越少了,没几人能找着好东西,不过他们说当年就有几个外地人淘到了几块上好的籽料,他们带着这几块料子找到老师父雕了几个坠子,我这个还是用边角料雕的,老师傅随手就给我爸了,现在老师父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那些人后来还去你们村子吗?”
阿力木想了想:“我还没出来的时候每年开矿的季节他们都来,后来我不经常回去了,也就不清楚了,怎么了吴哥?我看你对这个挺感兴趣。”
我咽了下口水,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儿,想找找挣钱的路子。”
阿力木赶紧摆手:“不好不好,玉石生意里水太深了,要不是我们家有祖宗保佑,我和我爸肯定早就饿死了,这些年来开矿的人,十个里面有八个赚不到钱。”
我越听越奇怪:“既然这么不赚钱,那那些外地人为什么还坚持往你们那里跑?”
他叹了口气:“有人说是因为一个传说,我爸说大人们嘴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在昆仑山的玉脉里藏着一种特别的和田玉,连皇帝都想找,据说那块玉能让人看到未来。”
“但你也听到了,这是我爸告诉我的,随便听听就好了。”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直觉告诉我,那个地方不简单,或许我真的该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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