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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朝圣（第2页）

“我能尝出来这是新迦南产出的净水，他们的水里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像是细微的咸味，而胡佛大坝那里的净水则微微泛苦，虽然都是水，但是细细品味的话都有区别。”

安迪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旁听这个尸鬼念叨这些有的没的，尸鬼在安迪看来是一个神奇的种族，他们曾经是人类，现在则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同而不被废土上的人们认可为同类，不管是从外观还是从基因上来看，尸鬼都已经与人类大不一样，但至少他们还在用同样的思考方式说着同样的话。

“你听起来懂得很多事情，方便告诉我一下你的年龄么？”

　　那尸鬼缓缓取下遮住自己脑袋的破烂斗篷，露出一个像是挂着皮的骷髅一般的脑袋，侧面的一部分皮肤如同融化的蜡烛一般脱垂着，像是曽被高温炙烤后又完全风干的油脂。

“我出生于大概100年前，大概是2151年左右，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具体...”

安迪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居然是一个百岁老人，这在废土上可是比较罕见的，但作为一个尸鬼，长生不死只是他们悲惨外貌和丑陋身形交换回来的能力之一，一旦完成尸鬼化，尸鬼的肉体似乎就会就此定格，不会生长也不会衰老。

当然，这在外貌方面没什么意义，谈不上什么青春永驻，毕竟尸鬼和“英俊”“美丽”这种词汇完全不沾边，只让人想到故事里从地下爬出来的腐臭活尸。

“一百年前的世界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老尸鬼从喉咙里发出干哑的笑。

“孩子...可能在你看来这个世界是一个样子，但在我眼里则是另外的情况。我出生的时候距离大战爆发已经过去了70多年，我所能感受到的事情就是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糟，那些还记得旧世界的人以及受到他们影响的后代都已经迈入死亡的门扉，剩下的人都是完全由这废土孕育而出的新生儿，混乱....一片混乱，就在这世界上，各种罪行正光明正大的上演并无限的重复下去。”

“人类的寿命是如此短暂，在这危险的废土上，一个人根本来不及学习和感受这个世界就开始了他的人生，而他的下一代只会比他更糟糕...一切都在倒退。”

安迪看向东方，这个老尸鬼说的话似乎映照了这片荒蛮土地上的情形，但如果将同样的话运用到NcR，事情可是完全不同。

“世界并不是只会倒退，我认为它虽然会有曲折，但终究还是会前进，文明正在从废土西方崛起，并且向着东方散发光芒。”

老尸鬼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么....我并没有看到太多文明，可能是由于大部分人遇到我之后第一时间只会辱骂甚至开火吧。但文明之火可不仅仅象征着温暖与光明，这把火....一旦点起就会四处席卷，烧灼大地，焚毁生灵，那些光芒在照亮道路的同时，也会点燃直视者的双眼，就像是把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东西。”

他艰难的从沙丘后方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体。

“你能每次都确定自己和火焰站在一边么？你能确保自己永远都只是浴火而不遭焚身么？”

安迪看着他，这个站在沙丘旁边的尸鬼与远方的沙漠仿佛构成了一幅画。

“那你觉得人的出路到底在哪？”

老尸鬼的脑袋转向东南方，深沉的注视着。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这世界上有人知道，巧合的是，有人告诉我，就在那个方向，那里就有一个人知道答案，而且他愿意将答案告知给每一个....如我这般的人。他是非凡，是拯救者，是救世主，总有一天他会拯救所有被这世界残酷折磨的灵魂，我将会继续徒步前进，表现我的虔诚。”

他从身上的乞丐服里掏出来了一个金属的小饰品，看起来像是大量扁平化的圆环围绕着一个由两色小球构成的聚合体，这个结构复杂的小饰品似乎被他视若珍宝，将上面连接着的铁链缠绕在双手上以后，这位老尸鬼朝着东南方跪倒，随后做出祈祷的姿势。

安迪没有再和他继续聊下去，直到原子悍马开走，那个老尸鬼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一阵旋风吹过，浓烈的热流扑面而来，残破的公路上是皲裂的柏油，轮胎碾过时整个车子都振动个不停。

远远看见路边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大号广告牌，模模糊糊的似乎写着欢迎来到新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