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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八岁那年在宫墙下见识到了谢湛的真面目,玉春宫外亲身经历了谢湛的阴晴不定,那么一年前在刑部大牢里才真正认识到谢湛的疯狂。
是真正能令他感到恐惧的疯狂。
他不想再次见到谢湛,彼时他还尚是首辅之子,谢湛都能对他起杀心,更别说如今的他是被谢湛烙上印记的奴仆,身份悬殊之下,谢湛能对他为所欲为。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
外面本是喧闹的声音骤然停止了。
针落可闻的寂静中,一声又一声的大郎令他毛骨悚然。
他收紧了环抱着胳膊的力道,将头深深埋进臂弯之中。
或许是风平浪静地在北郊古宅里待了一年,竟不曾想现如今感受到的是加倍的害怕。
谢湛命人赶走了楼道里的所有人,唯独他一人穿梭在各个房间寻找路赢∶“大郎,你是记起幼时我们在宫里玩的捉迷藏了么?那时都是你来找我,而且每次都能找到我,找到后还让我给你讲故事。现在,你是想我来找你,若是我找到了,你便随我回去吧?”
在一扇扇开门声音之中,谢湛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却依然好言好语道∶“大郎出来吧,我累了,我认输行不行?”
说罢谢湛便见着窗前的帐幔微微一动,深沉的面容上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
可,当他掀开丝绸帐幔发现躲藏在后面瑟瑟发抖的女子之时,双眸却瞬间凝成了冰峰∶“滚出去!!”
谢湛怒而转身∶“大郎,我好话说尽你还要躲着我?!”
“一年了,你宁愿被外界以讹传讹与姚衍之的韵事,都不曾来求我一次。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像儿时一样对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还是谢隼把你关起来,不肯放你出来?一年了,他可看见你身上的烙印?他可知道那是我做的?他不膈应的么?我说了,你身上的是奴隶的印记,自此没人会要你,只有我会。。。”
脚步声渐渐逼近,黑暗中的路赢头皮一麻,他攥紧衣襟,触及还没长好的伤硬生生翻腾得难以呼吸。他艰难地抬头,却透过缝隙看到了一双带笑的瞳仁。
谢湛道∶“大郎,我找到你了。”
突然间,鎏金雕花屏风骤然落下砸到火盆,火花四溅中发出砰然巨响。
谢湛痛得大叫一声,忙从火盆里收回手来,站起身转头怒瞪了回去。
眼前人,一身蓝衣,冰坠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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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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