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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她按计划开车回公司,期间她不自觉地想到了许晏殊方才对自己异常冷漠的态度,心情随之变得低落复杂起来。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谢欢虞暗自斟酌着,内心不期然地滋生出些许委屈的情绪来。
上次见面的时候,晏殊对自己的态度明明已经比之前缓和了不少,她就以为自己继续努力的话,说不定就可以让他彻底原谅自己。
谢欢虞心绪翻涌间,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眼见着是警局的号码,她立刻减缓车速将车停到了一点。
她清了清嗓子,之后才将电话给接起来,“喂,是我,谢欢虞!”
谢君阳粗糙的嗓音从对面传来,“欢虞啊,你这几天有没有找到人帮忙啊?实在不行你先给我请个金牌律师,想办法把我先保释出去再说。”
还想请律师?
谢欢虞眼底蓦然划过一丝讥诮的光芒,且不说自己根本没想着捞他出来,而类似于这样毫无赢面的官司,也都不可能会有人愿意接受。
走私军火,且数量巨大者,没有个八年十年肯定是出不来的。
“爸,你别着急啊,这几天我能想的办法都用上了,也在联系相关方面的专业律师,相信很快您就能出来了。”
“嗯,虞儿,你是咱们谢家唯一的继承人,眼下爸爸能指望的人也只有你了,你可要想想办法才好!”
又是这样的说辞!
谢欢虞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她面无表情地回答说道,“好,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去开会了。”
挂断电话,谢欢虞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直接将手机给扔了出去。
与其说是继承人,更准确的来说不如是他手中任由摆布的傀儡。
当年他就是用这样的说辞逼着自己放弃了跳舞的梦想,转而选择了她根本就不喜欢的商业管理,连带着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未能幸免的都变成了他算计的筹码。
谢欢虞掀开衣袖,看着手腕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些在地下室痛不欲生的画面,眼眸深处逐渐涌现出深刻的恨意。
面对恐惧,她也声嘶力竭地向父亲苦苦哀求过,可任凭她如何哭诉求饶,都还是要被扔进那如同魔窟的地下室。
但凡她的个性稍微懦弱那么一点,可能都没办法撑到今天……
没什么好值得愧疚的。
修长的眼尾泛出点点猩红,谢欢虞紧紧攥着手中的方向盘,沉默良久之后就慢慢平复了情绪,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坦然。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比起他对自己长达二十多年的精神虐待,眼下她只不过是明哲保身而已。
爸,你不能怪我,我的狠心全是师承于您……
直到夜幕降临,谢欢虞才彻底冷静了下来,怅惘的眼神逐渐有了焦点。
天黑了,该回家了……
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星空,谢欢虞暗自喃喃晏殊不喜欢她晚归,随即踩下油门,朝海城公寓所在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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