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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探望完陈叔就离开吧,别耽误他休息。”
沈予臻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李南承和陈桑正热络讨论的家常话,李南承点点头,三人便在陈桑的带领下上了二楼房间。
“陈叔现在行动不便,怎么还住在二楼的房间?”
沈予臻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陈桑似乎没想到沈予臻会关注这些不起眼的事情,自然地答道:“二楼房间采光好,窗外还有棵大树,时常有鸟儿在这边落脚,我爸听着点大自然的声音,心情愉快不少,医生说这样对他的身体恢复也好。”
“那没在屋里安个监控?陈叔自己住在二楼,你们也放心?”
“没有——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之前没安是怕在家里太拘束,现在看来我妈的状况也不太好,我不常在家,可别真出了什么事……等过段时间,我找人帮忙安上。”
沈予臻轻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陈桑先是轻轻敲了几声门,里面自然不会有人回应,于是他便带着三个人推门而入,只见衰老了许多的陈逾川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完全没办法同当年指着鼻子将上下级都骂得狗血淋头的铁血警察联系在一起,宛若一头垂暮的雄狮,没了锋芒。
李南承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他从小跟陈逾川斗嘴斗惯了,虽然嘴上觉得他不是什么好老头,但其实早就将他当作家人了,毕竟对于李南承而言,他已经没有什么长辈可以依靠了。
可以说,在他的羽翼尚未丰满之前,陈逾川尽可能给予了他所有庇护。
“爸,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陈桑在床边坐了下来,尝试着同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陈逾川对话。
“你是,你是哪位啊?”陈逾川听到陈桑的声音慢慢睁开眼,但眼睛里全是对陈桑的陌生,“嘉韵呢?嘉韵今天怎么没来看我?”
李南承微怔,不可置信地望向陈桑——他原以为陈逾川只是中风,可是见现在的状况,莫不是有老年痴呆的倾向了?
可陈桑只是同李南承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而陈逾川的视线此时在四个男人身上一一扫过,突然定格在站在床尾的沈予臻,眼神也由惊恐变作惊喜,口齿不清地大喊着:“儿子!儿子你回来了?”
几双眼睛齐刷刷向沈予臻望去,然而沈予臻却依然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似乎并不意外。
“是啊,我回来了。”
沈予臻这个人啊,明明说着最热切的话,可给人的感觉还是冷冰冰的。
身旁的李南承试图纠正有些痴呆的陈逾川,但却被他凶了回去,吓得李南承还以为原本的那个陈逾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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