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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身后大内监还在笑着说:“殿下,您看这‘观血礼’,是不是要继续下去?”
厌转过身,语气平静地对随侍卫官说:“黎云,把人抱进去疗伤,让厨房煮点驱寒的汤药。”
大内监哑了声,虽然厌看着没什么情绪,但他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惴惴不安,无端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侍卫官中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俯身将雪地里的戚明漆扶了起来,小心避开鲜血淋漓的后背,扛在肩膀上进了游阙楼。
厌这才又转向那几名内监,微微笑了一笑:“几位公公今日辛苦了。我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你们几位先在此等候一会儿,待我换身衣服,再来犒劳几位。”
说完后,他也不等内监们作何反应,也跟着回了游阙楼。那些随侍卫官却没有跟上他,而是分散开来,将崇云宫的宫门给挡住了。
这是几个意思?
内监们不敢言语,相互用眼神交流着,彼此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不安,却也无法,退又不能退,只能等着厌出来。
厌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时,黎云正在和长了一张娃娃脸的随侍卫官黎里猜拳。
他们已经给戚明漆处理了后背的伤势,并且上完药包扎好了,正好厨房的小丫头送来汤药,戚明漆昏迷着没法自己喝,只能等人来喂,他俩便猜拳决定谁来给戚明漆喂药。
黎云在第四百二十四次输给黎里后,认命地去接了汤药,喂给昏昏沉沉的戚明漆。
戚明漆在昏迷中依然死死咬着牙,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痛,身体绷紧得像是一把拉满的弓,微微颤抖着,黎云撬不开他的牙关,喂了大半碗汤药,基本上都进了身下被褥中。
黎云皱着眉头跟黎里说:“喂不进去。”
黎里看了一眼,回他:“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就把人脑袋扶着,然后捏他下巴,他把嘴张开,这样不就可以喂进去了?”
黎云:“我刚才不是这样喂的?你行你来。”
黎里便将他赶走,自己上来又盛了一碗药,端着给戚明漆喂,结果还是差不多的,黑褐色的汤水流得戚明漆满脖子都是。
黎里发愁了:“这可不行啊,不吃药,待会儿要发烧的。”
厌站在楼梯上看了一会儿,见两人苦恼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是好,这才走下来说:“下去吧,我来。”
黎云和黎里连忙起身跟他行过礼,草草收拾了周围乱七八糟的伤药和绷带,退了出去。
厌没急着去拿汤药喂给戚明漆,他坐在床边,伸手将戚明漆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拨开戚明漆背后的长发,看了看后背伤势处理得怎么样。
黎云用绷带将戚明漆上半身基本都缠了起来,虽然上过药,但这会儿还是隐约有血渗过绷带透了出来,看来伤得还是不轻。
厌用手在他脊骨周围摸了一圈,发现没伤着骨头,只是皮外伤,这才放心下来。
戚明漆垂头靠在他怀里,身体绷得很紧,但这副模样看起来很是乖巧,让厌想起了华也庭对这个小哑巴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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