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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时隔五年,他对徐栖定说的第一句话。邹却听见自己稳着音调发出声音,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他甚至觉得这声音有些失真,连带着自己的呼吸声,都轻飘飘的,云一样浮到半空。
徐栖定闻言,眼神里带上几分道不明的玩味,很快利落地走过来坐下:“行。”
狄明洄茫然地看着他往杯里倒酒,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干脆夺过一个刚被斟满的酒杯:“我也要喝。”
徐栖定手顿了顿:“走开。”
“什么意思啊。”狄明洄委屈地叫起来,“这酒还是我点的呢……”
他还没说完,忽然像吃东西被噎着似的,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是曹抒背着吉他朝这边走过来了。
“唱完了?”徐栖定抬眼瞥见他,“唱完了就回去吧,顺便把你哥带走,他醉得一塌糊涂。”
狄明洄瞪他一眼:“放屁,我没醉。”
曹抒礼貌地向徐栖定点点头,接着忽略掉阴沉沉盯着他的狄明洄,连看都不看一眼便走了。
徐栖定不客气地笑道:“脾气是挺倔。”
狄明洄扭头朝他飞了个眼刀过去,心烦意乱了几秒后还是起身追着那人的背影往外走:“曹抒你别犟了!哥送你回去!”
“有人送我。”
“别扯谎了你,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关心你……”
那两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彻底被周边的喧嚣鼓噪淹没,徐栖定转头看向身边这个始终一言不发的人。只一会儿工夫,邹却已经默默灌了两杯酒下去,眼神显然不再清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不是让我和你一起喝吗?”徐栖定拿过他手边的酒瓶,“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喝。”
邹却抬头,他已经开始觉得脑袋发晕,心脏也不听使唤地剧烈跳动起来。为什么一看向那个人,心跳就怦怦乱了节奏……一定是,酒精的催化作用。邹却想着,鬼使神差摸上自己的胸口,用力在心口处按了按。
他慢吞吞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当然不奢望徐栖定记得自己的名字——他猜想得到的回答大抵会是谁谁谁的弟弟,毕竟他和徐栖定的一切交集,不就是永远只通过邹岩吗?
然而徐栖定盯了他半晌,把他盯得几乎要胆战心惊起来,却忽地淡淡道:“你是谁?你爸是市长?”
邹却愣在那里。徐栖定又说:“是谁都没用,刚刚你可是自己答应了要喝完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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