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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禛之不是逃犯是什么?
落了罪的祁奉之在京梁渡口斩首,祁禛之在台下望着,那时他满腔热血地要为自家大哥报仇。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想报这个仇,怕是难于登青天。
不怪傅徵,不怪“北闻党”,不怪任何一个看似相干的人,因为,祁奉之是被他所忠心不渝的皇帝陛下亲手害死的。
聪慧如祁二郎,面对此情此景的他又怎会不知,那封绛把自己送到阿纨身边,岂是让自己向阿纨打探传国玉玺身处何地的?
他是要阿纨在逼问自己传国玉玺身处何地时,套出阿纨关于这破玉玺的了解。
封绛打了一手好算盘,可拨珠子却是谢悬。
就像当初那摆在明面上的“北闻党”、“东山派”之争一样,看似是姜顺拿捏了伪造的“罪证”,看似是敦王要以此挑起四象营的争端,实则是幕后坐观虎斗的谢悬亲手取走了祁奉之的命。
封绛没骗他,果真,在阿纨身边,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长亭祁家,百年簪缨,一朝毁于帝王一念之间。
冤吗?太冤了。
正如他也冤枉了傅徵。
可是这仇如何得报?祁禛之不知道。
毕竟眼下,他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白银听完这一番话,目瞪口呆,他出神了不知多久,才喃喃问道:“所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连皇帝都想要?”
祁禛之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觉得,大哥为这么一个小玩意儿丢了性命,真是……荒唐。”
白银眨了眨眼睛,他忽地拉住祁禛之,问道:“二哥,你说,大哥他会不会其实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也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所以才不想让它落入奸人之手?”
祁禛之一愣,半晌没说话。
这确实符合祁奉之的作风,他一向如此冰魂雪魄、朗月清风。
可那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大用?竟叫祁奉之为此丢了性命?
祁禛之仔细回想道:“几年前,我大哥从边塞回来,曾送过我一个木头做的美人雕,那美人雕也就巴掌大小,看上去平平无奇,只因为我大哥说,这是剿匪所得,所以我才收着的。后来家里的小厮有次不小心,扫屋子时把那美人雕摔裂了口子,母亲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发现,木头做的美人雕里居然塞着一块明晃晃的玛瑙坠子。我母亲和我娘两个人很信神神鬼鬼之说,一见那坠子就说不详,还要去找观子里的老道给瞧瞧。我大哥不同意,自己收了去。我没见过那玛瑙,并不知为何不详。”
白银咋舌:“真是奇了,什么玛瑙能只看一眼,就觉得不详呢?”
祁禛之笑道:“这我怎会清楚?在我看来,所有玛瑙都和我这条剑穗子上的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白银好奇地看了一眼祁禛之的剑穗子,确实没看出什么特别:“二哥,我之前听人说,北卫那边有个风俗,就是和玛瑙有关。”
“什么风俗?”
“好像是……”白银坐起来久了,身上疼,他艰难地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有一种工艺,能把红玛瑙里面掏空,存上人的鲜血,然后再以蜜蜡封口,这样,能保鲜血永不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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