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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神龛后的两只“猫儿”终于敢慢吞吞地弄出些动静了。
祁禛之红着脸,扶起已软倒在自己怀里的人,然后又轻手轻脚地替他拉上褪了一半的亵裤和半敞的衣襟。
“将军?”祁禛之小心翼翼地叫道。
傅徵双眼紧闭,脸颊上黏着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好在呼吸还算平稳,只是原本苍白的面孔此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祁禛之看了心底微颤,他动作轻柔地抱起傅徵,生怕把人弄醒。
但这一来二去一番折腾,还是叫傅徵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软得好似滩水的手臂,勾住了祁禛之的脖颈:“我想吃茴香小馄饨了。”
祁禛之把人放上马车,轻声回答:“等回去了,我去集子上买。”
傅徵眨了眨好似蒙了层水雾的眼睛,笑了起来:“记得多放点醋。”
“我记着呢。”祁禛之俯身亲了亲他湿漉漉的额角。
回到总塞时天色已晚,踏着夕阳余晖,马车慢慢腾腾地驶过校练场,没入总塞烽燧那庞然的阴影下。
白银红着脸打来热水,扶着几乎无法自己站稳的傅徵擦身洗澡,祁禛之蹲在屏风后的小炉旁守着正在火上煨着的小馄饨,时不时余光瞟一眼屏风后忽隐忽现的身形。
破观、壁雕、神龛、烛火……
是什么让他把人拥入怀中?
是一时失态,头脑发热,还是情难自抑?
祁禛之鼻尖轻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丹霜的味道。
是了,一定是丹霜,是丹霜导致他神魂颠倒,犯下如此大错。
祁禛之奋力地说服着自己,以至于他有些忘了,在那座阴森森、冷恻恻的道观中,他只能闻到雨水带来的土腥气,一点丹霜的味道都没有钻进过他的鼻腔。
“祁二公子?”一道笑吟吟的声音打断了祁禛之的自省与自查。
祁禛之抬起头,见傅徵斜斜地倚在凭几上,脸上红晕未退,眼中依旧挟着几分能令人心乱的情迷。
“小馄饨还热着,别放凉了。”祁禛之慌忙避过傅徵的目光,把碗端到了他的面前。
傅徵没接,而是歪着头打量起祁二郎的脸色来:“你的耳根怎么这么红?”
祁禛之口舌发干,他结结巴巴道:“应该是,咳,是这屋里太热了。”
“是吗?”傅徵笑着拿起勺子,“是祁二公子心里太热了吧。”
“我……”祁禛之走岔了气,一阵狂咳。
傅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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