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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弃车保帅,李定巍就这么被人推了出来。
不过,秦庄一党没能想到,李定巍是个莽汉,他径直跑到谢悬面前,把那些陈年烂麻谷子的事全抖露了出来,叫当初消失在北翟的那批税银,重新浮出水面。
果真,谢悬说到做到,傅徵随他回京,他便给祁家平反,皇帝从不做出尔反尔之事。
但在傅徵看来,他能设套给秦庄去钻,岂不正是说明,谢悬早就知晓了这事?
他既知晓,但却任由祁奉之被砍了头,任由祁家落败。
所以,谢青极安的又是什么心?
“秦庄是‘北闻党’的人,陛下如今终于下定决心,要把他们的帽子革了吗?”傅徵不想深究往事,他推开了谢悬的手,冷冷问道。
谢悬一笑:“此事不仅关乎‘北闻党’,当初那个卷了税银的官商,买的是胡漠人的细粮,而官商的儿子,就是胡漠女人的种儿。这么一个人,被轻易安插进了禁军十卫中的京畿大营里,还整日跟着忠义侯的弟弟,你觉得,我能仅仅只革李绍文和姜顺的帽子吗?当然,据我了解,李绍文和姜顺对这事也不清楚,他们只是想整垮威远侯,并不在乎我朝文武中,有多少成了那帮蛮子的眼线。”
傅徵眉头紧锁:“这就是你让姜顺巡边的原因?你想试探他?”
谢悬轻哼一声:“试探的结果是,姜顺就是个不入流的蠢材,若是蛮子眼线都是他那样的货色,我看胡漠早就该亡国灭种了。”
“所以呢?今日演这出戏给我看是为了什么?想让我赞赏陛下您行事高明吗?”傅徵冷笑,“陛下确实高明,早在威远侯落难时,您应该就已经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但还任由‘北闻党’的栽赃陷害。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谢悬叹气,他抬手抚过傅徵的脸:“你这样误解我,我真的很伤心,阿徵啊,我是一国之君,我有很多迫不得已。”
傅徵躲过了他的手,起身向里间走去:“陛下的迫不得已不必和我说,我只是陛下圈在行宫的下人而已。”
谢悬笑了:“阿徵,若我同意放你出去,让你去查这个案子呢?”
傅徵一顿,回身皱起了眉:“什么?”
谢悬背着手,慢慢踱步到傅徵面前,在他的眼角飞快亲了一下:“你不愿意吗?”
傅徵没说话。
“如今,在旁人眼中,李定巍一案不过是党争,隐在暗处的人尚未察觉,若是趁此机会,捉住幕后黑手,或许,你的祁二郎就能顺利回来。”谢悬笑着说。
“好。”傅徵没再犹豫,“我查。”
当夜,京畿三卫的南衙门灯火长明。
闻简身披甲胄,带着跟随自己从四象营来京的亲兵,将禁军从上到下,翻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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