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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徵微微一怔,一时竟没能想起祁禛之在为哪件事道歉。
过了半晌,他才恍然意识到,祁禛之指的是他叛离四象营的那一夜前,对自己说的话。
傅徵抬了抬嘴角,眼中不悲不喜,他似是宽容地理解了祁禛之,又似是……并不在乎这个跨越了千万里、郑重又谨慎的道歉。
他把这张短短的字条丢进了小炉中,不一会,字条便化为了灰烬。
谢悬走进内殿时,正闻到这一股淡淡的烟灰味。
“在烧什么?”谢悬和声问道。
傅徵目不斜视:“别人给我的情书。”
谢悬哼笑:“情书?阿徵,你可真会开玩笑。”
他一撩衣摆,在傅徵身边坐下:“这是我前日出宫,在市集上淘来的一本新书,你瞧瞧,写得怎么样?”
傅徵扫了一眼:“不想看。”
“为什么不想看?”谢悬随手翻了一页,挑眉道,“原来是讲农女姜忆愁和北梁稷侯王苍的野史外传的,情情爱爱,我记得你最喜欢看这种东西了。”
“现在不爱了。”傅徵冷冷回答。
谢悬眯了眯双眼,一把拽过傅徵,解开了他的亵衣。
“谢青极……”
“我瞧瞧你的伤。”谢悬说道。
傅徵漠然看着谢悬扒开自己的衣服,视线上下扫视:“瞧完了吗?”
胸腹间那片被谢悬一脚踹上的伤处已隐隐由青黑转为青紫,淤血似乎消了一些,但看上去仍是恐怖,可想而知当初谢悬下脚有多狠。
“还疼吗?”这不知轻重的人关切道。
“陛下觉得呢?”傅徵面无表情地回答。
谢悬微微一笑,他扳过傅徵的脸,亲了亲他的嘴角:“这是你的错,阿徵,怨不得我。我宽恕吴家,宽恕你师娘,还宽恕了闻简,我已经够仁慈了。”
傅徵冷笑:“陛下确实仁慈。深更半夜叫严珍在我房前惩戒闻易安,可不是杀鸡儆猴给我看吗?”
谢悬捏住傅徵下巴,故作生气道:“我没要他的命已是很仁慈了,阿徵,你对我要求那么多,却不肯冲我好好笑一笑,也不肯对我温声讲几句话。”
傅徵转过脸,避开了谢悬又凑到近前的嘴:“上次捉来的那奸细,又审出什么没有?”
谢悬还是固执地亲上了傅徵脸颊,他将脸埋在傅徵颈间,嗅着他的味道,含糊回道:“那是严珍的事,我没有过问。”
傅徵被谢悬抱着,整个人却不为所动,他淡淡问道:“那人说京中同伙甚多,除了禁军之中,别处还有不少,陛下都不慌张吗?”
“有什么好慌张的?”谢悬摸了摸傅徵的脸,笑着说,“没人能从这密不透风的皇城里送出一条有用的情报,也没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鬼。阿徵,你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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