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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么一敲,门有点儿松动,合着压根儿没锁。我看了看铁驴,又使劲一推,把它弄开了。
还没等我们细往里看呢,有四个东西从上面的门框上落了下来。
它们都被绳子拴着,最后被这么一拽,一下悬在空中了。
我一观察,立马有种反胃感。这竟是四颗眼珠子,
有两颗眼珠子还正对着我,跟我玩起对视来。
铁驴也稍微紧张了,他把枪抬高,都瞄准了。最后却压下了那股冲动,没开枪。
我心说这一定是那俩驴友的眼珠子,没想到被凶手抠下来了。
像这种旅店房间,进了门是很小的一个过道,视觉面相对狭窄,根本看不到床那边的状况。
铁驴首先蹲下身子,从眼珠子底下走过去,我紧随其后进了屋子。
铁驴先一脚把厕所门踢开了,我也顺势开了厕所灯。这里面没人。
我俩又慢慢向更里面走,等看到床那边的情景时,铁驴把枪收了,盯着两张床之间的地面骂了句:“变态!”
这里有好大一摊血。凭我初步估计,要是把这些血倒在一个大盆里,估计得有两盆。
虽然姜绍炎电话打不通,但我们一定要报案。铁驴只好给拨了电话,跟对方讲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这期间我也没闲着,凑到那摊血旁边,蹲着研究上了。
这里没尸体,我的解剖无用武之地了,但不是还有血迹吗?它一样能告诉我很多事情。
我留意到,在那摊血旁边的床头柜和床上,都出现了很多血滴,它们很细小,溅出的尾巴却很长。
说白了,这是高速喷溅的血滴,我结合它们的位置与分布,又得出一个很肯定的结论,这是从人颈动脉喷射出来的。
我又四下看看,发现并没有打斗痕迹。也就是说,两个驴友死前没反抗,他们一定被凶手弄晕了。
我胸囊里有一次性的检验手套,拿出一副戴好后,我又奔着墙角的背包去了。这背包是驴友的,打开后,我看到里面有钱包,钱包里面的钱没被动过,这排除了入室抢劫的可能。我又回到血迹旁边,用手指蘸起一点血来。
我抿了抿,这次不敢有太肯定的结论了,只是从血滴凝固的程度,外加血迹的温度来算,大概能猜出,案发时间至少在两个小时以前。
这时铁驴电话打完了,他凑过来跟我说,当地警方马上赶到,问我还有啥发现。
我把这些推测说给铁驴听,而且多加了一句,凶手确实变态,杀人手法很残忍。
铁驴点头赞同。我一直有个疑问,也一转口跟他说了:“我搞不懂为啥凶手这么做,非得在旅店杀人后放血,而且看这血量,几乎是放光了的节奏!”
铁驴琢磨一番,摇摇头。他让我别多想了,说这屋里血腥味太浓,我们还是先出去等支援吧。
我俩原路返回,也把房门带上了。
我们并没走多远,就蹲在房门前的走廊里吸烟。这期间倒没有其他房客经过,省了不少麻烦。
这样一支烟刚吸完,有三个民警赶过来了。
按说我不可能认识当地警方,毕竟这里离乌州太远,但奇怪的是,我看到其中一位,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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