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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惊喜、抓不住的怅然若失还复杂交织在谢容心底,她没精力去想滕枝几人,只急急唤住了刚才的店小二:“劳驾,方才那位客人可是回了房?”
店小二愣了下,按理说这种问法很像寻仇,但见问他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就贵气的女君,还有这女君的护院侍女们面相就不好惹,小二还是答道:“是。”
“”在帷帽也难以阻挡的灼热视线下,又补充了句,“她住乾字号三房。”
谢容唤滕枝来给钱,“将我换到她的隔壁。”
小二:“好咧。”
待会儿得和掌柜的说一声,别又打起来吧?这日子可真难熬!
谢容并没有立刻再去找那人。
她回到了房中,独自一人坐着,紧紧捏着腕上的铜钱手链,心中极复杂。
如果那人就是沈缜,如果她就是沈缜自己戴了帷帽所以认不出来,可滕枝分明是她留给她的滕枝,怎会认不出来?
是失去了记忆还是根本不想相认?
如果是前者,那她该怎么做?
如果是后者谢容的泪滴上了铜钱。
又或者女人靠在床头抱住双膝,隐忍啜泣。
或者,那根本不是沈缜?
入夜,谢容裹着狐裘立在栏杆旁。她不想睡也不敢睡,虽不知要如何是好,但她知道她怕一觉醒来隔壁就已然人去楼空。
但万万没想到,恰因为她不睡,夜里欲盗走她们一行人马车财物的江湖恶徒率先发现了立在楼上的她,一杆箭迎面射来,谢容惊愕睁大了眼眸——
“锵!”
箭矢坠落、长刀锋寒,青袍人挡在了谢容身前。
谢容怔怔。
她轻颤着伸出手,想捉住眼前人。
“这位女君。”但那人刚巧转身,衣裙飘起,让谢容捉了个空,“你的随从呢?”
随从,也就是被刚刚那一点小动静惊醒的滕枝众人已然赶了过来,面具女人扫了他们一眼,笑一声,手撑栏杆一跃而下,长刀直逼满身杀气的江湖恶徒。
谢容定定望着那个在雪地里刀起刀落、肆意潇洒的身影,忽而转身,在滕枝的惊呼声中提裙直奔楼下。
待到她下楼,陆明等人和面具女人已联手卸了恶徒们的手筋脚筋,皑皑的雪地里,洒落着几片刺目的鲜红。
谢容踩过洁白晶莹的雪,走到面具女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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