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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剿匪军打算烧山的消息不知怎么地竟然走漏了。山上土匪也不愿和官府军队硬碰硬,连夜转移了阵地,一时竟然找不到了。
众人一搜,原来那群土匪派了个探子伪装成县衙里的厨子,打探到了消息。县衙归崔景钰管。所以这次走漏消息,责任自然在崔景钰。崔景钰也不推诿,领了责后,对太子道,他可亲自带人去搜寻匪徒踪迹,将功赎罪。
韦亨当即呵呵笑道:“崔郎是在长安长大的,可不知道这大山里的危险。我怕你这一趟是有去无回,填了哪个野兽的肚子。就算找到了那群土匪,万一不信被绑票,我们恐怕也顾不上救你呢。你要是被撕票,尊夫人可怎么办的好?”
“在下的命自有在下负责,就不劳韦将军操心了。”崔景钰懒得多看韦亨,只嫌他呱噪。
韦亨寻了个没趣,冷笑着不再说话。太子见他不反对,便准了崔景钰的提议,要他次日就进山探查情报。
这消息先崔景钰的脚步传到孔华珍的耳朵里,通风报信的自然是那位无处不在的兰草。
孔华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定住了心神。乳母狠狠瞪着兰草,那目光简直要在她身上钻出两个洞来似的。
等到崔景钰回到家,就见妻子面色苍白、焦虑不安的神情,挺着怀胎八月的肚子,问:“你可真的要进山里去?”
崔景钰一愣,锐利如锋的视线立刻扫向一旁的奴仆。众人纷纷把目光焦距在兰草身上。
兰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吓人的表情,哆嗦道:“我……我是听说的……听说……”
崔景钰现在没有功夫收拾她。他扶着妻子回了房,一边低声道:“我已经准备了多日,又找了三个极熟悉路的山民猎户带路,不会有事的。”
孔华珍依旧不安,但是她事夫如天,既然丈夫胸有成竹,那她也不会反复唠叨个没完。
哄睡了妻子,崔景钰这才返回去收拾兰草。这女孩是孔家远房亲戚,他看在孔华珍孤单苦闷的份上,才容她留了下来给妻子做伴。但是这女孩心大得很,已经俨然把自己当作崔家半个主子,凡事都爱自作主张了。崔景钰不会同女人计较,但前提是这个女人不得伤害自己的家人和利益。
崔景钰本打算先将兰草软禁了起来。等这次剿匪结束后,他再说服孔华珍寻个人家把兰草嫁掉了事。不料吩咐还没出口,就见崔胜慌张地跑来,道:“主人,不好了。那三个明日要随你进山的山民,不知怎么吃坏了肚子,都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崔景钰眉头一跳,“可请大夫看过了?”
“请了。大夫说不是什么大病,却是要休息几日才能下地。您明日就要进山,这可如何是好?”
崔景钰眉头紧锁。
此事不用想,就知道是韦亨下的手。
而且这样一来,旁人他也不敢再用。谁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受过他的好处或是威胁,怎么敢把性命交到他们手上?
“主人,这可怎么办?”崔胜急得满头是汗。
崔景钰背着手在院中来回踱步,突然站定,双目发亮,随即甩手大步朝大门走去。
丹菲正同乳母坐在等下做着针线,忽然听闻外面一阵人马喧哗。小宫婢兴奋来报道:“是崔县令来访,要见晋王。”
晋王喝了牛乳,正打着呵欠准备就寝,一听是崔景钰来了,又来了精神。他讨厌韦亨,不喜欢太子,自然就对这个受太子他们排挤的县令多了几分好感。
崔景钰开门见山,道:“深夜打搅大王,是有一事相求。下官想向大王借一个人,明日陪我进山。”
晋王好奇:“县令想借何人?”
崔景钰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般轻轻地在凭几上敲了敲,忽然向正在倒酒的丹菲指去。
“就是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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