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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上,新帝连同一干后妃,皆狼狈不堪地瑟缩在角落里,哭作一团。唯独韦太后强撑着,与李崇怒目而视。
“临淄郡王可有什么打算?”韦太后强笑道,“是杀是囚,只管使来便是。”
李崇漠然道:“毒死先帝,谋害社稷,若换成他人,早被我一刀砍死。”
“那你还等什么?”韦太后冷笑。
“那是按照国法的处置。”李崇峻声道,“按照宗法,你是长辈,我是晚辈。我处置你略有不妥,自得请个能处置你的人来。”
说罢,让自一边。
丹菲扶着泰平公主款款走进大殿来。
韦太后死死瞪着泰平公主,发出夜枭般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好……好!泰平,果真是你。”
泰平倨傲地看着她,道:“你自尽吧。”
韦太后放声大笑。新帝小声叫了一声母亲,继而大哭起来。小皇子受到感染,也啼哭起来。
泰平摆了摆手,丹菲捧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里面放着众人都不陌生的三样东西。
韦太后面如金纸,跪倒在地上,再无半点母仪天下的风采。她一脸不知是汗还是泪,双目血红,披头散发,虽还活着,已犹如女鬼一般。
“皇兄还在地下等着你呢。你亲手喂他吃的那个毒饼,他觉得味道好极了,还等你下去了,再给他蒸饼呢。”泰平阴森森地笑道。
“先帝……江山……”韦氏发出沙哑低笑,“梦一场呀,梦一场。泰平,我已看透了,你呢?”
泰平不耐烦,用眼神暗示丹菲动手。
丹菲紧紧咬着牙,将装着毒药的瓷瓶递到了韦氏手上。
“太后,”丹菲低声道,“您安心去吧,家父,以及蕲州满城三万百姓,也在下面等着您团聚呢。”
“好……好!”韦氏紧紧握着瓷瓶,猛然看向泰平,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来,“泰平,三年之期,我在下面等着你。”
瓷瓶溅碎,韦氏抓着喉咙,抽搐着倒在地上。几息之后,再没了动静。
段义云轻轻推开丹菲,上前摸了摸韦氏的脉搏,朝李崇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唯独泰平面色发青,因为韦氏临终前的那个诅咒而愤慨不已。
“妖妇,便是死了,也要折腾作祟!”
崔景钰一身戎装进殿而来,浑身透湿,却无损他的利落潇洒。
“郡王,公主,”崔景钰单膝叩拜,“武相国,安乐公主已经伏诛,韦亨被斩杀,上官昭容自尽。李将军和葛将军已领兵去追剿余孽。”
“辛苦了!”李崇沉声笑道,将他扶起,举止已隐隐有帝王风范。
韦氏伏诛,大局已定,善后诸事有条不紊地进展开来。
段义云吩咐手下亲兵给韦氏收尸,崔景钰同几个闻讯而来的文官开始协商拟旨之事,李崇前去安抚惊慌悲痛的唐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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