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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记忆里的爷爷奶奶（第2页）

“爷爷老了，没关系！”爷爷的手布满了皱纹，他轻轻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爷爷为什么不用皂角？”

“留着给你和奶奶用，我不喜欢那玩意儿！”爷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噢……”

爷爷没什么钱，耳朵还不好，小时候我要对着他的耳朵很大声说话，他才能听到我说话。大妈那时会欺负爷爷听力不好，在背后说着很难听的话，有时候甚至当着面说。我不知道爷爷是真的听不到还是不愿意计较。爷爷很少正面跟大妈起争执，我记忆里最深的一次是因为我。

我记得那时候在学校，有个同学带了一个苹果去学校，对于我们那山里赶个集市都需要走几十里地的山沟里，苹果是其他城市才种植的东西。在那个交通闭塞的年代，村里种不了的水果自然都是个稀罕的东西。很多小伙伴围着她，只想分得一小块苹果，自然我也在其中。她像个神气的小公主，眼神中充满了骄傲，叫我们跑我们便跑，叫我们做鬼脸我们便做鬼脸。小伙伴们因为听话，陆陆续续地在她那里分得了一小块苹果，到我的时候，小公主不乐意了，趾高气昂地说：“你个野孩子，没爹没妈，跟着我干什么，我才不给你苹果吃！”我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有些凌乱，我的眼神中充满了自卑和愤怒。

那是我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感到自卑，为什么别人有的东西我没有？我没有再缠着她要苹果吃，只是默默走开，看着他们继续做游戏。那是我第一次学会了报复，我记得下课后我好像是偷偷把那小公主的课本扔进学校的大茅坑里了！我是不是很坏，哈哈哈！

后来事情败露，当时所有人都指责我，大爹大妈也不问缘由地鞭打我。大爹身材高大，他是靠体力吃饭的庄稼人，力气自然很大。他的脸上满是怒气，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一棍一棍的打我身上。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一开始挨打，我只是哭着承受着，后来受不了了，就开始躲。大爹看我躲，就打的更厉害了。我打得满屋跑，但是小小的我哪里跑得过大人。屋子里除了我的哭声就是大妈的骂声，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厌恶，嘴里的话也是有多难听就多难听。爷爷回家时刚好看到被打的满屋跑的我，我马上躲到爷爷身后。爷爷在大爹一顿趾高气昂的骂声中听清了大概。他夺过大爹手里的木棍，眼神愤怒不已。

“他爸不在，我还在！做错事也轮不到你们打她！”爷爷甩给大爹一句话，便带我回房间。

“瑶瑶乖，不哭不哭，哪里疼给奶奶说啊！”奶奶在屋子里，老远就听到我被打的声音，但是她行动不便也只能干着急。

我只是抽泣着，奶奶心疼地抱着我，她看不到我被打的伤痕，只能摸索着我全身，问我手疼不疼，背疼不疼，腿疼不疼。

后来大妈跟爷爷的摩擦不断，加上大爹的不管不问没有人压制大妈的蛮横，没多久爷爷便和他们分了家。那时爷爷偶尔下个厨房炒一点点肉给我和奶奶吃，大妈知道了也是横眉冷对。

在大爹家里寄养的时间无疑我是不快乐的，幸好我那时还有爷爷。爷爷很喜欢外出，有一次爷爷外出回来，兴致勃勃地跟我和奶奶说：

“隔壁村有个文博家的小孩真聪明，长大要是有出息了，可以跟我家瑶瑶凑一对儿！”

“孩子那么小，你瞎说什么？”奶奶哭笑不得。

爷爷说：“我就一个孙女，以后找个什么样的人我肯定得把关！”

等结婚的时候要怎么操办，要请哪些人，要给我买什么家具，我记得那天爷爷跟奶奶说了好多好多，好多话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爷爷不时叫我专心听他说，我却不懂事自顾自地玩，还敷衍着说认真听着呢。

接下来的几年我陆陆续续在不同的亲戚家继续寄养着，在这兜兜转转期间奶奶去世了，徒剩爷爷一个人。听说爷爷更爱出远门了！没了爷爷，我几乎感觉不到所谓的疼爱和温暖，倔强逞强的性格可能就是在那时养成的，直到后来去了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