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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年离了茶馆,一路往皇城而行,路上经过个馆子,进去点了一碗烧肉面,吃得一头热汗出门,天色已然尽墨,青年依旧是浑不在意模样,背着手慢慢走路,有时迎面遇上巡夜的兵丁,他便往路旁阴影中一让,那些兵丁便似看不见般,两下里不闻不问过去。
皇帝哈哈大笑,忽然拿起茶盏大大喝了一口,随即噗噗、噗噗,一小口一小口吐出水来,直把美男子半身官衣都吐得湿乎乎的,这才满意笑道:“如今有我的味道了。”
叶孤鸿其实也自震惊,心道这大元朝,不亡了没有天理啊!若是如此,这皇帝我还不能轻易将之杀了咧,不然换个新明神武的上台,岂不是平添难度……
年轻人似乎察觉出甚么,眨了眨眼,又问道:“此人我当去哪里找?”
他正转念间,忽听一声沉喝:“大胆刺客,竟敢擅闯皇宫,纳命来!”
随即听得皇帝尖叫道:“不要杀死了他,活捉下来,朕要慢慢摆布此人!”
第章番僧弄舌,孤鸿发怒
这皇帝和宠臣下棋的所在,乃是寝宫中一间偏殿。
偏殿外面,则是一座规模不小的花园。
叶孤鸿潜来时看得仔细,所有的侍卫、太监,都在花园外面等待召唤。
他开始觉得诧异,后来见得皇帝和哈玛尔柔情蜜意,方才明白,大约是皇帝避人耳目,想要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谁知他大模大样自屋顶跃下,偏殿之中响起一声大喝:“大胆刺客,竟敢擅闯皇宫!”
叶孤鸿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道这偏殿空空荡荡,是谁能避过我的耳目?
纵目看去,只见靠墙一副辉煌无比、绘着极乐景象的壁画上,一个正在接受许多妙龄少女供奉环绕的高帽番僧,忽然从画上“走”了下来。
那皇帝尖叫道:“师父,此人胆大包天,且不要轻易杀了他,活捉下来,朕要慢慢摆布了此人。”
叶孤鸿皱起眉头看去,只见那番僧年约六旬,身高丈二,身形极瘦,然而遍体筋骨如铁,一团精神聚敛凝视,先前不动不语藏身画中,竟丝毫没有呼吸、心跳动静,不然如何竟能骗过叶孤鸿?
此刻自画上下来,其呼吸之间,心跳如鼓,血涌如潮,生机磅礴无比,心知其必是练就了极厉害的秘术。
那番僧高鼻深目,似笑非笑,点了点头,指着叶孤鸿道:“你这后生,倒是福缘深厚,竟养出了这般一副绝好身坯,可惜冒犯了当今陛下这尊在世佛陀,犯下无边大恶,万死难赎罪过。你若知机的,拜本座为师,本座替你向陛下求情,免你堕于无穷地狱受苦,还带挈你去我极乐佛国中享受自在。”
叶孤鸿当面触怒皇帝,这老番僧当着皇帝面前,便敢大言做保,那皇帝一旁闻听,竟不吭声,其之礼遇恩宠可见。
叶孤鸿不由讶然道:“我久闻鞑子朝廷,尊八思巴的侄孙桑波为国师,后来又闻有个妖僧杨琏真迦,亦做了国师,看你这番僧气派不小,莫非也是甚么国师?”
那番僧闻言微笑鼓掌,点头道:“你年纪轻轻,见识倒是不俗,本座来同你解说吧,桑波活佛,掌管的乃是吐蕃故地军政,及天下释教事务,后来杨琏修行有成,便分担了释教事务,只是他们所掌,皆是人间事,本座所掌,却是天上事。本座伽璘真,虽不称国师,却是帝王真师,伱若入我门下,便是当今天子的师弟。”
叶孤鸿呵呵笑道:“这般说来,你倒是比国师还厉害。”
伽璘真当他心动,张口吐出舌头来,微笑道:“后生,你若诚心皈依,来吮本座之杵,恩赎你的前罪。”
叶孤鸿眼神一变,只觉皮肤上似有无数毒蛇爬过,一瞬间满身汗毛,无不揭竿而起,大怒道:“老狗,安敢辱我!”
手起处,一道无形掌力飙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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