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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从这一秒开始变形,暧昧无处不在,彼此的心跳声成了这个逼仄空间唯一的存在。
娄牧之闭紧双眼,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却听到易知秋说:“要不换我睡外面,怕你掉下去。”
床榻没有围栏,光秃秃的床沿,象牙白的木板摸起来十分光滑,娄牧之的一条腿搭在边缘处,欲坠不坠。
“算了吧,”娄牧之开玩笑:“你睡相那么差,说不定十分钟都躺不了。”
嘲笑的意味太过明显,激得易知秋转回身来,拿手挠了下他侧腰,他知道娄牧之哪里最不耐痒:“说谁呢?”
娄牧之一把擒主他的手腕,在夜色中“啧”了声:“别乱动,差点把我挤下去。”
“谁睡相差?嗯?”易知秋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腰腹,把住了人,但他偏不轻饶他,继续挠他痒。
痒意痒到了娄牧之骨头缝里,他扭着身子躲他的手,嘴硬道:“半夜滚来滚去那人不是你?”
“你再说。”
易知秋坐起了身,一只腿挡在外侧,以防娄牧之摔下床,一边去摸他的肋骨。
娄牧之轻声嘶气,威胁他:“再闹我不客气了。”
“来啊,不客气个我看看。”易知秋将人夹在两腿间,专门挠他下颌,揉狗崽子似的。
娄牧之被痒得不住往后缩,伸手好不容易才逮住了易知秋的双手,他忽然往后一拽,就把易知秋整个人拽进了自己的胸膛。
娄牧之反客为主,翻了个身跨坐在他腰间,将他双腕压去头顶,手也往他怕痒的地方去,易知秋被挠得仰头大笑。
“躲什么?”娄牧之说:“有本事别躲啊。”
易知秋整个人被压制住,又笑又哼,但他完全无法动弹:“靠!太痒了太痒了!”
娄牧之:“还闹不闹了?”
“错了错了,”易知秋无声地举起小白旗:“我不敢了。”
这人眉眼下垂的时候极具欺骗性,看得人心软,娄牧之就不忍心闹他了。
“行吧,放你一马。”
说罢,娄牧之倒回去,躺在床上歇气。
刚刚在床上滚了一遭,该碰的、不该碰的地方都被对方一一擦过,撞过,此时两人的小腿还交叉叠着,肌肤的热度互相传递,谁也没挪开。
突然间,易知秋翻过来,双手撑在他头顶,娄牧之平躺着,两人额头对着额头,娄牧之能察觉到脸颊上方不断传来的热意,是易知秋混乱的呼吸。
月色给娄牧之浑身铺上一层揉碎的柔韵,勾勒出他具体的轮廓,鼻尖和眉梢,额头和嘴角,每一处都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亮过了宇宙的星。
看着看着,气氛变得暧昧,昏暗中,两人都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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