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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梨花手上拿着的,应当就是礼单了。文素素朝许梨花看去,她也回过神,忙走了出去,道:“小的去清点。”
罗嬷嬷神色不变,欠身告退:“府里还忙着,我就不多留了。王妃说,待空了时,再亲自请文娘子吃茶。”
文素素说好,罗嬷嬷曲了曲膝,转身离开。
没一会,许梨花与瘦猴子何三贵一起,抱着皮裘走了进来。许梨花将花笺礼单递到文素素手上,道:“都清点好了,放在了库房里。”
文素素看着礼单上的礼品,如罗嬷嬷所言一样,一车红罗炭,几身皮裘,一些米面肉菜。
许梨花整理着放在塌几上的皮裘,其中两张狐狸皮,一张毛发根根分明,火红如血。一张白狐皮,雪白耀眼,不见丝毫杂质。其余几张便是普通寻常的灰鼠里皮。
文素素道:“你们一人拿一张去做衣衫穿,最好能马上做好,现在天气冷,事情多,别冻着了。”
瘦猴子呲牙笑了起来,深深作揖下去,欢天喜地捧了张皮裘到怀里,“嘿嘿,小的也能跟罗嬷嬷穿得一样了。”
许梨花斜乜着他,道:“你也不瞧瞧自己,跟那猴一样,你就该穿猴皮。”
瘦猴子还要央求许梨花做衣衫,很是识时务闭了嘴。
何三贵的皮裘,许梨花自然而然收了起来,为难地道:“老大,小的针线不好,我们几人的还能勉强动手。”她小心翼翼抚摸着红狐狸皮毛,“这般贵重的狐狸皮,要是做坏了,着实可惜。小的出去寻个针线好的绣娘,给老大做一身气派的衣衫。”
文素素失笑道:“我要什么气派,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要冷着。梨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问一问厨娘与洒扫的婆子,添给她们几个工钱,请她们帮忙做一做。”
许梨花忙应是,收起皮裘,道:“老大,小的这就去问。”
文素素点头,对瘦猴子与何三贵道:“你们没事的话,就出去走一走,看看外面的动静。我先前说的高士甫这样去找不行,你们对京城还不熟悉,等于大海捞针。直接去问蔺先生他们,他们肯定知道。邸报小报,凡是有新出的,不拘着什么报,都给我买回来。”
瘦猴子与何三贵两人应下出去忙碌,文素素坐在那里沉思了会,继续回去理她的账目与邸报。
秦王府与福王府无论有什么动作,文素素都不惧,只管挖她的大坑。
晚饭后,瘦猴子他们同问川一道回来了,文素素许久没见到他,瞧着他嘴皮干裂,脸上都冻得红一块白一块,不禁道:“问川快坐,你这是一直在外面奔波?”
问川接过许梨花递上来的热茶,道谢后坐了下来,“我随王爷七少爷一起离京,去了京畿办差,七少爷同王爷都留在了京畿营,蔺先生赶来将京城发生的事情回禀了七少爷,七少爷让我回来见娘子,说是以后我就留在这里,供娘子使唤,京城这边,就交给娘子了。”
京城这边当然不会交给文素素,宫里还有殷贵妃在,周王府还有周王妃。
文素素没与问川多说,让许梨花下去替问川收拾一间屋子,道:“七少爷有心了。瘦猴子他们毕竟初来乍到,京城这边是需要熟悉的人。高士甫与明氏他们,你可熟悉?”
问川道:“明氏在京城极少露面,我没曾听过她。高士甫则略知一二,我不懂文章书画,七少爷在读书上有天分,琴棋书画皆精通。七少爷曾赞过高士甫的文章有才气,书画有灵气,只可惜缺了考试运道。高士甫被福王妃的父亲闵大儒夸赞过,说他科举不第,正好适合钻研学问。高士甫家贫,父亲早逝,被寡母方氏一手养大,当年为了他读书考学,方氏接连将他的两个妹妹都卖了出去,这是高士甫生平的恨事,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找回两个妹妹。借由闵大儒入了福王府,替福王笼络读书人。”
文素素问道:“他妹妹可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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