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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弦显然不想说话,但潮生一醒,三人就不得不交谈。萧琨感觉到项弦还在生闷气,这闷气虽然是自己错言所引起,实质上却是他的心病作祟。几次萧琨想与项弦缓和几句,项弦只不接他的话。
“让我看看今天大伙儿送了我什么。”潮生先是去扒离他近的萧琨,萧琨说:“不在我身上,找老爷去。”
于是潮生又去扒项弦,翻他的乾坤袋,说:“馒头,包子,
我要吃。”
“都是百姓们连夜蒸的,”
项弦答道,“路上不用再买主粮了。”
“少拿点,”萧琨说,“中午吃这些……等等!不要往外倒!”
项弦与萧琨同时制止潮生,一时车里“砰”一声,全是白面与玉米面馒头、面饼,乌英纵马上在外头接住,整个马车内差点爆出一股糕点与面制品的洪流。
三人被馒头挤在车里,乌英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收拾回去。
是夜,他们穿过榆林,来到夏与宋的关隘下。乌英纵说:“萧大人,老爷,界关外俱是夏国驻军,找不着客栈打尖了。”
“宿营罢,”萧琨说,“咱们只是取道经过,明天一早就走。”
榆林关外倒是有不少宿营地,各处升起篝火,大多为穿梭于夏宋两地的行商队伍。萧琨设下营帐,初春之夜,回到了北方后,灿烂的星河横过天际。
大家分了干粮与饮水,乌英纵在篝火上煮茶,一同坐在火堆畔看着星河。
潮生喃喃道:“天脉真美啊。”
“你看得见天脉?”项弦问。
“你看不见吗?”潮生诧异道,“琨哥呢?”
“能看见,”萧琨朝项弦解释道,“兴许是幽瞳的缘故。”
“老乌,你也能看见吗?”项弦问。
乌英纵稍一沉吟,说:“我是妖族,能看见,老爷。”
“天地脉是神州能量的巨轮,”潮生朝项弦说,“在日暮与日出之时,会短暂地交接。”
“嗯。”项弦出神地望向星空,说,“师父也曾说过,人死去之后,灵魂就会投入天脉,在宿命的轮转中,再一次转生。”
萧琨感慨道:“万物的生长,世界的变化,一切因果的联系,俱在这宿命巨轮之中,谁也无法挣脱。”
“但我一次也未得见。”项弦随口道,他抬头望向天际的银河,意识到萧琨眼里的群星与他眼里的夜空,是不一样的。”
乌英纵说:“曾有人说,在神州大地走向命运转折之际,宿命的巨轮将完全显现,届时凡人也能看见它,只有很短暂的时候,当然,仅仅是一个传闻。”
“白玉宫相信宿命么?”萧琨问潮生。
“当然。”潮生说,“但并非凡人所言的宿命。”
萧琨:“宿命究竟是什么?”
项弦突觉无趣,起身离开。
潮生说:“我从未感受到真正的宿命,但皮长戈告诉过我,嗯……在西王母升天之前,他问过王母这个问题。”
萧琨却向潮生示意先不聊天了,转头望向项弦离开的方向,起身跟了过去。
项弦躺在一块稍高的石头上,枕着自己的智慧剑,萧琨绕过石头,把手按在剑柄上,作势要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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