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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岳飞睁大双眼。
乌英纵兀自不住喘息。
“丹妖,”阿黄说,“从前将老乌抓去试药炼丹的一名方士。”
“你没事罢?”
潮生摇了下乌英纵,乌英纵回过神,仿佛又回到了被关在蓬莱笼中的时光。白雾涌来,轰然击穿了他的意识,巨猿顿时倒下。
“老乌——!”
潮生扑上前,把手按在它的额上,帮助它对抗梦境的侵蚀。
霎时间乌英纵被一股巨力推进了无边无际的记忆里,那记忆显得陌生,仿佛不归于他自己,或说来自他早已遗忘的某一生。
梦里,每一片记忆的碎片景象,都与潮生有关。
浩瀚的广漠上,风穿过平原吹来,天地脉闪烁明媚的流光,潮生与另一名青年正在玩闹——青年作猎户打扮,一头短发尤其醒目,上身猎装,半敞着胸膛,下身则是紧身猎裤与猎靴。
潮生坐在他身边,面朝他,高兴地说着什么。
青年却只爱答不理,为潮生烤着吃的,烤好后递给他一两枚,潮生接过吃了,看得出他俩关系不寻常,潮生黏人又主动,那猎人也并非全无回应。
乌英纵坐在他们对面,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潮生。
青年却抬眼,与他对视,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内心。
乌英纵站起身,离开了篝火前。
他随时随地都注意着潮生,仿佛童年还是猿时,某天发现后山树上结了一枚朱果,但它仍显青涩,尚未能摘取,于是他便每天睡醒都过去看一眼,等待它被摘下来的那天。
后来,从每天一去,变成了每半天一去。再过数日,他频繁地去看它,与它成为了朋友。
不知为什么,猿最后睡在了那棵树下,这样当它掉下来时,便能第一时间唤醒自己。
但就在某一天,当他睁开眼时,自己守护的那枚果子消失了。
面对与潮生相伴的那青年猎人时,乌英纵便是这种感觉。
一股无名火在胸膛中焚烧,乌英纵刻意不看,却控制不住。在项弦身畔,他一向尽忠职守,且不停地说服自己:潮生是仙人,他们地位悬殊,对方是他不可能企及的存在。
但他仍期望着能与潮生说上几句话,哪怕一刹那的对视,都能让他的心变得轻盈起来。
“给你。”
潮生摘了朵花,递到乌英纵手中。
“谢谢。”
乌英纵收下了。
“谢谢你,乌大哥。”
潮生偶尔会笑着朝他说。
“这是我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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