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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你厉害,因为波西米亚比你名气大、战力也比你强,你却能在突袭下拿走她四分之一的潜力值……”
当一人一机器从一片黑暗中落了下来,踩着了一片实地的时候,J7还在念念叨叨地说话:“你可别觉得这不算什么,如果随便一次突袭都能拿走别人潜力值的话,这儿早就乱套了……哦,我们到了。”
林三酒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恢复了人形后的双脚,此时正落在了一片灰扑扑的粗糙水泥地上。再抬眼一看,这间房子窄小昏暗得让人心气憋促;厚墙高高地延伸出去,在三四米高、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才露出了一个布满铁栏杆的小气窗。正中央的厚重铁门上,还有一个用铁条封住了的缝隙,正好能让人从外向里看。
……怎么看,这儿都像是牢房。
“这是什么游戏?”J7迷茫地问了一句,随即身上转动了一圈部件,房间里登时亮起了白光——原来它的某个机械部分里藏着照明设备,倒是十分方便。
“地上有字,”光从脚下打过去,林三酒立即眼尖地发现了:“……这儿是……‘两人三脚越狱游戏’?”
J7那一个订书机形状的部件登时“嗡嗡”地伸长了,探向了地板。
“这里是阿尔卡特兹监狱。……玩家的目标是从这个重型监狱脱逃……玩家两人一组,每次通过一个关卡时,必须保持肢体接触,否则打回牢房……”J7轻声读道,“游戏持续到玩家彻底逃离阿尔卡特兹为止。嗯,看来是专为两人组的玩家准备的游戏呢。”
将规则读完了,在J7收回自己的机械部件时,忽然感觉身边有些太安静了。
它将“头”转过了一百八十度,又“嗡嗡”地转了过来——就这样转了好几圈,J7终于意识到,林三酒已经从牢房里消失了。
从它身上射出来的白光下,一颗颗空气里的灰尘慢慢地漂浮在这个阴森狭窄的牢房里。除了地上两张薄席子,再也没有了别人。
……J7独自站在地上,呆呆地关掉了身上的照明设备。
“嗬啊”地重重抽了一口气,色彩、视像,终于又一次像潮水一样涌入了林三酒的视网膜——丝丝空气流入了火烧一般疼痛的胸腔里,当那令人胆寒的无情黑暗从脑海中消退了的时候,她一把按住了自己剧痛着的喉咙;一边卷起身体干呕着、她一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可我不是在意识力星空,游戏才刚刚开始吗?
干呕带来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林三酒剧烈地咳嗽着,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死死地用手指抠住了地毯,每喘一口气都是如此艰难。
……地毯?哪来的地毯?
“缓一缓,毕竟我刚才差点就把你给杀了。”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林三酒抹掉了眼泪,愣愣地抬起头,正好看见大巫女姿态闲适地坐在一把靠背椅上,唇边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谁能想到你竟然不会退出意识力星空呢。”她悠悠地说道,染得鲜红的指尖托上了脸颊。“所以我用了釜底抽薪的办法,将你的身体拖了上来,掐死了——噢,濒死。这样等我把你救回来的时候,你应该也退出来了。”
林三酒怔着,一时间还没法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唉,听说笨人不能理解纯粹的理论解释,必须要借用例子才行。”大巫女叹了口气,理了理自己柔软闪亮的金发。“……我把你强制重启了。”
林三酒不会知道,当大巫女的这句话出口的同时,J7在意识力星空的监狱里也忽然爆发出了一声怒喊。
“人类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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