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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全身而退（第2页）
墓地该选在哪里？
父母留下来的那点财产是拿来风光大办丧礼，还是留着当他以后的救命钱？
他接下来该怎么办？读书还是辍学打工？
他早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做了很多不知道是对是错的决定。
现在亦要如此。
只是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难以抉择且至关重要的选择题。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开始震动，许霁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来电人是闻樾，心中更是酸楚得软烂成一片。
“喂？”
一开口就是带着几分沙哑的强调，许霁云咽了口水，想要调整自己的声线。
他还没调整好，就听到对面的声音：“……你哭了？发生什么了？”
许霁云阖上了眼睛，强撑着扯动唇角：“没事儿。”
“你在哪儿？”
闻樾的语气冷了下来，“别跟我说‘没事’，我最讨厌你说这两个字。”
“……刚刚有个难缠的顾客，他不讲理，”许霁云用指腹按了一下自己的眼尾，挤掉了溢出来的眼泪，“跟他吵了很久，吵得我有点难受。”
闻樾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你那个朋友没有帮你讲话吗，店里没有别的销售员了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
“徐智明有事外出，把店留给我们了。我和另一个销售员在前台，他也帮我说话了，但是我心中就是不好受。”
越说越忍不住，许霁云低下头，视线再次变得模糊，仿佛整张脸都开始灼烧起来，“闻樾，我好像很笨，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也跟着猛坠下来，闻樾的呼吸变得沉重：“地址给我。”
许霁云抿了抿唇：“我马上就要下班了。”
“明天别去了，你没事受这个气做什么。”
闻樾的音量高了几分，显然是有点生气了，“你很想上班的话，来我这里上班，我给你安排个闲职。”
许霁云轻轻呼出一口气，揪紧的心稍稍松展了几分：“没事的，闻樾，各行各业都是这样的。我总不能一辈子都指望着你吧……”
“我又不会赶你走！”
闻樾脱口而出地接了这句话，几秒钟之后才发现不妥，又补充解释，“就算我们以后分开了，你也可以继续在我这里工作。我可以把你调到城北的分公司，或者外地……随你高兴。”
许霁云没有回话。
没有答复并不是默认的意思，闻樾猜到他现在正想着怎么拒绝，便扯开话题：“算了……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管不着你。我也马上快下班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吧。”
许霁云：“……好。”
二人都挂断了电话。
许霁云收回了手机，叫了一辆车，直接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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