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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斯然微愣,意识到谢君瑜误会了,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安抚道:“你别紧张,余堇她……”
本想说余堇没事,可想到这段时间余堇的状态……她话锋一转:“君瑜,我和余堇是朋友,但我和你同样也是朋友。虽然我认识余堇的时间要比我们认识长,可光算年头,我们也已经认识五六年了。”
刚认识的时候,谢君瑜对成昀有着懵懵懂懂的情愫,万斯然膈应过,但随着了解加深,她对谢君瑜就只有姐姐对妹妹的关怀,后来又因着余堇的关系,联系更为密切。
万斯然眼神缓下来,轻声问:“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谢君瑜更加不明所以,她和万斯然上次见面还是暑假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年,这么长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该怎么简短回应?
“斯然姐姐,这半年我挺好的——”
“君瑜,我是问,和余堇分开后的这段日子,你还好吗?”
谢君瑜的神情明显开始滞愣遮掩,比在山脚下时还要恍惚。万斯然默叹一声,果然,林西的判断是对的。
周沫和林西的关系与复合无异,只差一句口头上的承认,也因此,闲聊时周沫偶然提起交友会那日谢君瑜的恍惚神情和异常行为,林西敏锐察觉出来,谢君瑜的心理状况或许有了些许变化。
余堇过来诊疗,林西知道把这些告诉余堇,只会让她的状况更糟,万斯然是两人共友,两边都更好说话,于是她便向万斯然提了一嘴。
“林医生,你的意思是君瑜心理也……”
“没那么严重,至少不构成病症,只是她们纠葛这么多年,要真正分开不是那么容易的,伤筋动骨顶多外伤,看得见摸得着,好治。心里伤了既看不出来,也没办法上药,只能自愈。”
林西停顿一下,看向走廊尽头刚刚打开的门。
万斯然顺着林西的视线去看,刚做完器械检查的余堇被助理带到一旁坐好,神情呆滞漠然,就连眼睛也一眨不眨。
“别人帮不了的,只能靠自己。堇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愈合,但好歹从没有放弃过。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君瑜,堇看着,怕是再也不会好了。”
“……”
回想起林西说过的话,万斯然差点又要叹气,好在对面有了回应。
“挺好的啊。”谢君瑜明白过来,怕万斯然不信,再强调一次,“斯然姐姐,我真的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谢君瑜已经强调至此,万斯然也不再强迫,只说:“君瑜,林西医生你也认识,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或是想不明白的,多和她聊一聊。”
谢君瑜微微笑,不置可否。
吃完饭,万斯然去地库开车,谢君瑜站在路边等。
这家餐厅的位置实在巧妙,楼下正对着的便是那家银作店。谢君瑜隔着街道望过去,眼前浮现出那日余堇替她戴上项链的种种。她盯着某处柜台,她还记得,那个时候,余堇就是站在这里……
有客人进店挑选,挡住了谢君瑜凝望的视线,她失神地往边上走几步,正好到一棵树旁边,树干和客人背影的夹角不算大,她就这样扶在树旁,从夹缝中睹物思人。
彼时余堇的温柔、余堇的笑意、余堇的温度通通往她脑袋里钻,她恍神得越来越厉害,恍恍惚惚间,眼前竟然出现她压根没有亲历过的一幕。
满脸疲色的余堇从心理咨询室下来,路过银作店,她停驻、凝眸,一个人思索了很久,然后踏进去,沉默地打完那只银戒。
“余堇……”谢君瑜呢喃着,她抠着树皮,神情愈发恍惚,脚下无意识前迈。她好想抱抱她。
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此刻周遭的喧嚣于她而言,像是隔了一层雾纱,她沉浸在思绪里,一点点向幻象中的余堇挪动。
“轰!!!!”
刹那间,一阵尖锐的引擎轰鸣声如闪电划破长空,一辆摩托以风驰电掣之势飞驰闪现,几乎与谢君瑜擦面而过,带起的劲风张牙舞爪猛扑向她,她脚下不稳,后撤不及,整个人向后栽倒——
她重重摔在地上,终于回神,后知后觉脖颈处火辣辣的疼。在后颈摸一下,拿下来一看,掌心有一道细长的血痕。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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