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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豪客便喜好独自一人包下一艘甲等游船赏月,可当日中秋,正是欢庆之节,或许会有那等独来独往的豪客,更多的却是呼朋唤友之辈。
男子腰间的玉佩、吊坠、荷包等物,女子头上的簪子、耳朵上的耳饰之流的皆是玩乐、宴会时最容易掉落之物。
中秋当日,他们虽在找走失的小娘子们,可同时也找到了不少香囊、首饰等玩乐时丢了的物件。
果然,林斐这话一出,杂工管事便连连点头,道:“每逢节日,游船租出去还回来时,总会捡到不少客人遗落之物。”
渭水河畔的租船处又不是那等干一票换个地方到处跑的行当,在渭水河畔做租船行当做了多少年了,便是想跑也跑不了。自然不会干出昧了客人丢失财物的事。
毕竟来租船的多是长安城中的权贵,这等人的东西,真昧了,怕是麻烦才大呢!既如此,不如干脆就赚个“诚信”的口碑,光靠租船,自己的荷包也会日渐丰盈。
林斐猜测的没错,在那堆中秋当日被整理出来的遗落物件里,便是沉甸甸的金玉兔、金花生、金月饼也有几个,可租船处的人却未昧下,而是尽数归拢在了匣子里。
“从中秋到现在,陆陆续续有不少客人过来领了物件,虽极少发生冒领之时,可以防万一,我等还是留下了这些客人的名字,以及领走的物件。”杂工管事说着,将记录的账簿递了过来,指着上头这三个月的记录,道,“来的不少,女客更多些,那些簪子、耳饰等物既节日带出来,多是心头好,领走的也多是女客的这等物件。”
林斐将杂工管事那里的记录誊抄了下来,指着上头长长的记录,道:“撇去女客的装饰物件,剩余男客的记录还剩三成,这三成中大半皆是腰间玉佩、玉坠等挂件之物,剩余的,除却几个被领走的装银钱的荷包之外,便只有这几样物件了。”
分别是一本账簿、一只砚台、一幅画、一盆绣毬同一件软甲。
不似耳饰、腰坠等物玩乐时容易丢下,这几样物件出现在玩乐赏月的中秋游船之上便需要详细斟酌一番了。
虽说不昧客人之物,可因着需要记录,所以这几样物件,杂工管事还是细致的记录了下来。
账簿乃是做茶叶生意的富商遗落的,虽说中秋,可趁着节日宴会的空档,商人还是同族里人汇报了一番茶庄的账簿,里头记录的皆是茶庄的生意来往进项。
砚台则是一只澄泥砚,杂工管事不懂砚台,只记录了澄泥砚的外形,乃是一只朱沙红的澄泥砚,砚台上的图桉也颇为应景,乃是圆月星空的模样,很是美丽。
画则是一副描摹自晋时顾恺之的《洛神赋图》,虽非名家所绘,可画师功底不错,听闻是被人带去游船上品鉴的。
绣毬花乃是花木商人带去游船之上装点游船所用,因着玩乐太过尽兴,下船时遗忘了这盆蓝色绣球花,待到第二日酒醒了,便令人过来取了回去,不是什么名贵物件。
这里头最耐人寻味的还要数那件软甲了:账簿、砚台、画作、绣球这等外物玩乐的太过尽兴,以至于遗失了尚能理解,穿在内里的软甲又是如何遗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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