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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憋在胸膛里的恐惧愤怒再也这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大宝一下接一下的砸。

“奶奶要杀了我！她要杀我！她让我从楼上跳下去，为了不让我妈离婚，她要我跳下去！”

邻居吓了一跳，孙丽率先反应过来，去抱住受了惊吓的大宝。

可大宝还在不停发抖，“你自己去死！我不和你跳搂，你要跳自己跳！我要妈妈，我不要你们，我，我要妈妈！”

血顺着婆婆满是皱纹的脸流下来，她的视线都被染成鲜红。她想让儿子扶自己一把，张春华却又一次躲进卧室，逃避着客厅里发生的残忍闹剧。

她想拉过孙子，可大宝拼命骂她咒她，要不是孙丽拦着，大宝甚至想再用烟灰缸砸烂她的头。

多可笑啊，整个家里唯一关心她死活的，只有一直被她当做外人嫌弃排挤的孙丽。

婆婆身子一软，无力的倒了下去，她第一次感到后悔，几十年前，还是个小孩的张春华也曾想要保护她，在她和村里人对骂的时候护在她身边。

可她是怎么说的来着？骂儿子软蛋，怂货，质问他为什么不帮忙骂街？为什么不敢和对方动手打架？

被骂几次后，张春华渐渐不在她吵架时出来保护，再后来，张春华回避一切争吵，成了彻头彻尾的软蛋废物。

她嫌弃儿子不是个男人，又想好好培养孙子成为男子汉，让他敢惹事，不怕事，在村里打遍天下横着走。

可现在看来，错的不是儿子孙子，是她自己。

曾经正直善良的儿子受不了她的泼辣蛮横，变成逃避型人格，孙子被她带坏了，自私自利又冷血，烟灰缸重重砸下来的时候，孙子是真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冷静期的三十天结束，孙丽和张春华领了离婚证。大宝再也不肯见奶奶，张春华也不愿意抚养他，变更了抚养权之后，大宝跟着孙丽一起坐上回娘家的火车。

从医院出来，看着冰冷灰暗的家，孙丽婆婆想通了，也后悔了……

可一切都已经太迟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