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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他们占了东三省,今年北平,上海都被打掉了,那你就说南京吧,守了这么多天还是掉了,拦得住吗?
拦不住的,
中国人就是一团散沙,不团结的,互相当兵的,连讲话都听不清楚,怎么打?
你让本子人怎么输?”
“万一呢?”林玉秀问。
B摄影机上前,去拍摄两个人的特写镜头。
王广海目光圆瞪,没说话。
特写转到林玉秀的脸上,她字字铿锵,“我是说,万一本子人,真的输了呢?”
王广海坐正了,往后仰,想翘二郎腿,但是又放下了,他看向林玉秀,露出了惨淡的笑。
林玉秀继续,语气很重:“如果本子人输了,那你就是罕见,我就是罕见的老婆。我从小学戏,我唱的是,穆桂英,梁红玉,我,我懂得,如果我变成秦桧的老婆,死的比现在惨吧。”
王广海急了,他站起身来,摔东西,“你不要活在戏里面了行不行啊,你打开门去看一看,你去看一看,人都死没了谁跟本子人打,本子人怎么输?还说我是罕见,谁活到最后谁说了算,谁赢谁说了算。”
梅亭站起身来,掐住王广海的脸,将因为情绪激动而手舞足蹈的王广海揽住。
她声音颤抖,泪水已经噙满了眼眶,
“本子人是畜生”
每个字都在抖,
“就算他们赢了,会把我们当人看吗?我们自己呢?我们算人不?”
王广海把林玉秀的胳膊拿开,怒斥,
“林玉秀,
你疯了!”
他甩开门,离开。
曹忠挥挥手,特写镜头再度对准了梅亭的脸。
林玉秀仰头看天,不让一滴眼泪落下来。
她很绝望,
但是她却较着劲儿,不用手,而是闭紧双眼又睁开,硬生生把要流出来的眼泪,声声还了回去。
她坚定地呆滞着,
又坚定的崩塌着。
没有嚎叫,没有干呕,甚至没有表情。
她没掉眼泪,却在短短拍摄中,肿了双眼。
曹忠受到的触动不小,一时间忘了喊卡。
直到申奥拍了拍他,他才如梦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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