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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了。」
苏别年话虽如此,李屈洐仍是自然地接过苏别年的行李,毫无道理地问:「你可以在旁边跟我说说话吗?」
是问句,但理直气壮的语气和动作像是已经肯定她会同意。
她没有回话,双腿却跟着往前的李屈洐迈开步伐,到了地下车库。
苏别年脑子里都是李屈洐的反常,往日话语间的温柔全替代为倦意,仔细一看,他肩上的行李袋略显乾瘪,带的东西并不多,也不知道要回去待多久。
「安全带。」李屈洐提醒走神的苏别年。
女人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扣上安全带。
车子缓慢啟动,平稳行驶十分鐘后,苏别年耐不住疑问,先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啟话题:「学长,最近好像都没看到你。」
李屈洐打了个方向灯,平静地回答:「是啊。一月时临时收到我舅舅医院的电话,说是时间不多了,要家属决定是要继续治疗还是放弃。」
苏别年想起李屈洐圣诞那晚说过,去年年初他因为舅舅身体不舒服所以回了湳顷一趟,才有后续与程贰良的纠葛,当时李屈洐仅是一句话轻松带过,苏别年压根儿没想到这么严重。
「所以我最近都待在湳顷,今天回来拿个东西,准备从医院接他回家。」
言下之意,是放弃了治疗。
苏别年覷他,李屈洐视线不偏不倚地望向前方,眼下淡淡的黑青承装的绝不止疲倦,他一定、一定很难受。
「抱歉,我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半晌,她只能说出这一句。
李屈洐露出浅浅的笑,「你光是在我旁边,我就很开心了。」
她愣住,车上现下无人说话,但绝对不安静。
心脏一下下剧烈地跳动,落在耳里,声如洪鐘。
苏别年敛下眼,僵硬的转换话题:「程贰良??知道吗?」
「嗯。」李屈洐态度瞬间转换,讽刺地轻哂,握住方向盘的力道不自觉加重:「要我好好陪他,说什么时候回去都没关係。」
当然没关係啊,他只是虚有其职的摆设,任他玩弄于股掌。
「李屈洐,红灯!」
苏别年的大喊让他回神,紧急踩住煞车,惯性使人往前,苏别年看着眼底被戾气佔满的男人,心有馀悸。
「对不起,有怎么样吗?」李屈洐懊悔,怎么就控制不住情绪了??
「没事。」苏别年将手放在砰砰跳的心脏,又重复了一遍:「没事。」
「对不起??」
「先在超商那边停一下吧,」苏别年缓神,指了指路旁的招牌,「交换位置,你休息会儿,换我开。」
李屈洐自知现在的精神状况没办法专注路况,没有拒绝。
近四小时的车程,后三个半小时,李屈洐瞇着瞇着,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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