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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3页）

「妈，你到底生没生病？」

她没说话，只是心虚地低下头躲避我的眼神。

无声胜有声，我心里清楚。

可能是我的表情过于嘲讽，我爸又不乐意了。

「你摆出那张死人脸给谁看？我和你妈让你回家还有错了？」

「每年都说工作不回家，你心野到天边去了。」

「别觉得读个大学就了不起，一点都不孝顺，书读那么多有什么用！」

我懒懒地抬了下眼皮，「不读书不工作，那我给你们的生活费都是捡来的吗？」

他被这话噎住，我妈又熟练地充当和稀泥的角色。

「这事我们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范令同那小伙子很不错的，我和你爸都见过，你老大不小，该结婚成家了。」

想让我和范令同那种人结婚？不可能的。

我没接她的话茬，转头问起来那三十万彩礼的事。

他们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这种卖女儿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那钱呢？给我的彩礼，我可是一分都没看到。」

我朝他们伸手要钱，他们开始支吾起来。

直到我说这婚谁爱结谁结，大不了把钱退给范令同，我爸脸上挂不住了。

4

「宋约你别这么能折腾，这钱都花出去了。」

能折腾？上次他这么说我，还是他们不让我上大学我非闹着要上的时候。

「这钱花哪了？」

面对我的追问，我爸也不装了，直接摊牌。

「给你哥买房，房产证都下来了，这三十万你想都别想。」

我妈适时开口，说他们也没办法。

我哥宋法跟他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人家说不买房就不结婚。

他们的积蓄不够，只能用彩礼钱垫上，凑齐九十万给宋法买了个八十平的房子。

我笑着不说话，心里一片寒凉。

当初我考上大学，他们说没钱交学费，硬是不让我上，现在居然能拿出六十万给宋法买房子。

我觉得自己简直是大冤种，自高中毕业就没花过家里的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