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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虽然都是骑兵,但毕竟有马架辎重存在,这时不比夏日,营帐不能丢弃,否则根本无法安歇。
如此一来,无法迅速脱离,只得边跑边战,速度缓慢不说,而且损失惨重。
宋军共分了五路,多寡不同,其中折彦质单领一路分于左翼。
左翼这边所追并非辽军中间主力,是护着大队伍的侧翼辽军,而且还有一些跑散的散兵游骑。
折彦质立功心切,虽然自家不过只带几千军,但前方军队也未多出多少,便是奋勇而进,几番鸣起号角,攒射飞镝。
这样立刻将前方辽军赶惊,竟然脱离主力往偏西北方向奔行。
折彦质见状大喜,本来还忌惮辽军主力人多势众,此时侧翼偏离出去便没有什么担忧,不由心中想了封狼居胥之事,又念霍去病千里追匈奴,功封冠军侯,兴起了将对方一举歼灭的念头。
待又撵出十几里外,前方出现起伏山脉,竟然是阴山到了。
阴山横亘河套平原以北,在这一段有一千余里长,还有狼山、大青山等支脉。
不过想从黄河弯绕地区到阴山以北,未必定要翻山,虽然阴山山脉是一道天然屏障,但山脉间有不少山口、河谷等通道,如昆都仑河谷等,都可以通行,大军能够平坦而过。
但这时所到之地却并非那些地界,想继续往北除非翻山,或者是顺山脚行至有山口通道的地方。
辽军根本来不及绕走,便直接向山上登去,这段山势还算舒缓,马匹勉强能行。
折彦质率军在山下观望几息,随即下令登山追赶。
此处山上树木稀少,多为草荆植被,经过寒冬的洗礼,几乎全都伏低趴倒,一眼便可以望至极远,不会因为视野不清中了埋伏。
片刻之后追到山上,却见四周起了一层白雾,这时季节本不该有雾存在,折彦质顿时心生疑虑。
而前方也已经望不见辽军踪影,他沉思片刻,未免怅然若失,下令撤军。
可就在军兵转身意欲下山之时,忽然周围传来一阵阵铺天盖地的狼嗥之声,这声音或远或近,辨不分明,但是却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只在嚎叫。
折彦质不由皱眉,难道这段阴山就是狼山吗?竟然追到了这里?不然哪里来的如此多野狼。
战马此时微微受惊,有些腿蹄散乱,军兵们喝止,部分兵丁露出惊容。
折彦质大声道:“不过是一些荒狼罢了,就算再多,岂能恐吓军队,都把箭弩架起来,大不了剿灭这山内所有狼群。”
他话音刚刚落下,就听一个人声不知从哪里传来,冷漠尖利,震得山中一阵阵回响。
“大言不惭,在我狼山敢说此种狂语,你们这支宋军也不要离开了。”
折彦质闻言立刻打起手势,令军马往一处靠拢,口中却高声道:“装神弄鬼之辈,可敢出来一见?”
只听那声音冷哼:“区区凡人,也敢来草原之上逞能,还敢进入狼山,既然来了也就别走了。”
这时便见那雾气愈发浓重,几丈之外已经看不清景象,折彦质不由心中微寒,下令急速往山下撤退。
就在刚退出没有多远,就看雾气内野狼穿梭而至,竟然比寻常的狼大上一圈有余,来往如电,逮到人马便咬。
因为雾气的关系,箭弩又不好垂射,军兵只得以刀枪防御还击,可野狼速度实在太快,咬不见人便咬马腿,马受伤扑倒,再上去撕人,一时之间损失惨重。
折彦质急忙令环成阵势,继续朝山下撤走,待半晌之后终于下了山,山外却不见雾气,点查军兵,竟折损了两三成多,虽然也杀了不少野狼,可总是得不偿失。
折彦质脸色难看,举目再望山中,那山内依旧白雾隐约,他咬牙下令:“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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