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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元鉴似乎已经走出阴影,如今变得开朗许多。刘子仁则比较矜持,倒是徐颖依旧内向。
费元鉴率先开口道:“庞先生讲了一番道理,咱们初来乍到,也不能坏了此处规矩。打仗我不会,农事我也不会,那什么宣教我更不会。瀚哥儿,你帮我安排个职务吧。对了,我现在可是有表字的,鄙人字大器。”
赵瀚想了想,笑道:“大器兄,你先跟着庞先生,处理一些文牍事务如何?”
“有事干就成,我已闲得发慌了,”费元鉴叹息说,“你不知道,自你跟如鹤走后,我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只能窝在书院里读书。我都那么用功的,嘿,还是没考上秀才,倒是徐颖先中了秀才。”
徐颖拱手道:“侥幸。”
赵瀚不由问道:“蔡督学可曾离任?”
徐颖回答说:“去年就调职了,新任督学姓候,讳峒曾。”
江西提学佥事候峒曾,历史上也是抗清义士,带着老百姓坚守嘉定城。
城破之后,他的两个儿子被砍数十刀而死。侯峒曾带着另外两个儿子,朝着宗祠方向拜祭,然后投水自尽。父子三人被捞起,侯峒曾已经气绝,两个儿子还有气,被清军乱刀砍死。
由于侯峒曾率领百姓激烈抵抗,清军破城之后,立即下令屠城。
便是嘉定三屠中的第一屠!
“这位官声如何?”赵瀚问道。
“不好说。”徐颖既然考上秀才,侯峒曾就是他的座师,必须为尊者讳。
费元鉴却无所谓,直来直去道:“这位侯督学,没蔡督学那么清廉,但总体也还算过得去。”
如此评价,可以理解为认真做事的小贪,在明末官场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费纯突然说道:“总镇,我在路上打听了一遭。新巡抚李懋芳已经到任,跟江州兵备佥事王思任,一起清剿鄱阳湖的水匪。听说,他们有大小战船三十多艘,把鄱阳湖水匪打得东逃西窜。”
“这两人厉害啊!”赵瀚忍不住赞叹。
解学龙兵败自杀的时候,王思任刚赶到九江做官。李懋芳来到江西,更是只有三个月。
不到半年时间,两人竟然已经组建水军,而且还能吊打鄱阳湖水匪。
不过嘛,咱还能苟,官府再厉害,也必须先打都昌反贼。
那里距离南昌实在太近,而且威胁到景德镇,反贼还可能进攻湖口。如果说,赵瀚的威胁度是100,都昌反贼的威胁度就是1000。
只希望,都昌反贼能多撑几个月!
昔日故友一阵闲聊,刘子仁突然说:“濯尘,我想加入宣教团。”
“为何做此想?”赵瀚笑问。
刘子仁说:“我觉得宣教团很好,天下大同也很好。能上百姓吃饱饭的朝廷,才是一个好朝廷。现在别说普通百姓,就连我这秀才,都早已吃不饱饭了。”
赵瀚说道:“那你先跟着陈茂生做事,多看多学。等你学会了,就去村镇做宣教官,只要做得好,保证提拔得快。”
对费元鉴和刘子仁的安排,都是从基层做起。
但有一层老朋友关系,两人的升职速度,肯定比其他人快好几倍。
赵瀚没有安排徐颖做事,徐颖也没有多问,只是陪大家聊天喝茶赏月。
直至散场之后,赵瀚才单独对徐颖说:“永阳镇有家客栈,东家投降得太快,我也不好夺人产业。你去那里做二掌柜,熟悉酒楼和客栈的运作。”
“好!”徐颖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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