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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着她的力道愈发地紧,里衣本就单薄,湿透了更是完全贴在身上。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忘得这么快,真是肺腑之言?”
他凑得有些过于近了,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耳廓,整个人的热度比温泉水更甚。
她能说什么,不可能不承认,但此时此刻承认,又隐隐像是某种准许。
衔池吞咽了一下,想好措辞,转回头看着他:“是,但……”
转折的尾音被他的唇舌堵住。她愣了一下神,没有推开他——第一下没有推开,后面便逐渐昏了头。
血流随着酥麻感上涌,冲得她头脑发胀,迷蒙间宁珣的吻已经自后颈细碎向下,里衣被拨开,褪到臂弯,有些凉意。
他安抚得及时,那点凉意稍纵即逝。
但只一瞬间,便足以勾起她的回忆。
衔池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正陷在水中,池沿已经离她很远。
方才他箍得太紧,水又是温的,四周明亮,同那夜国公府冰冷的后湖大相径庭。
此时此刻她才发觉,这处汤池很大,因着是从外引了温泉水进来,四周兽首不断吐出热水,水面波纹**漾。
像极了湖面。
何况他的手不再紧箍在她腰间,她失了支撑,水流缓缓**过去,记忆不断上涌,一片空茫间,衔池身子颤抖起来,喘息着急急道:“不行。殿下……”
她不喜欢水。
她要上去。
察觉出她抖得厉害,宁珣默了片刻,将她里衣穿好。
记忆里的画面和现实不断重叠,衔池不管不顾向池沿走过去,走得很急,但不过两步间,便双腿一软滑落下去。
水面骤然朝她淹下来,在被吞没之前,熟悉的窒息感再度缠上来。
她眼神失焦,眼前已然完全是那一夜的景象,下意识屏住呼吸闭眼的那刻,却被人稳稳托了起来。
衔池猛然睁眼。
手在不觉间死死攥住了他的衣袖,不知为何眼眶发酸——被他抱离水面的那一瞬间,她近乎无理取闹地在想,那时候若是他也在,能去救救她就好了。
宁珣将她抱起,顺着玉阶一步步踏上去。
□□燥披肩裹好的那刻,她才回过神来。
他脸上没什么神情,可对上她通红眼眶的那刻,他呼吸还是滞了滞,近乎认命般地低声:“是孤不好,吓着你了。”
衔池摇摇头,“我……不会水。所以才怕,不是因为殿下。”
除了那句不会水,她自知说的是真话,可听的人如何能信。
自那日后,宁珣对她似乎又疏离了一点儿——这疏离只有衔池自己感受得到,她问过蝉衣几次,蝉衣每回都是瞪大了眼睛回她:“怎么会?殿下对姑娘一如既往,依奴婢看,是捧在手上都怕掉了,怎么会疏远?”
倘若不是疏离,那便是……有礼有节了些。
他们之间保留着一丝细微的距离感,他不会再突然吻她,也不会再在夜里与她同榻而眠——即便偶尔有,也不再像先前一般抱着她一整夜。
按说这是桩好事儿——他依旧宠纵她,她可以肆意进出,做什么都方便得多,这样相处比先前容易得多,也不必再忧心忡忡会不会在不经意间暴露点什么。
正因此,她那份礼单轻易便送进了宁珣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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