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书阁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3645章 赵桓提供的选择（第1页）

赵桓亲自起身将他搀扶起来，说道：“不管有什么事，先起来说话。朕相信你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这其中必有蹊跷。”事实上，事情的真相在杨再兴身处东南亚朱雀集团军时，就已经查清了，而且杨再兴也早已将情况向吴玠做了通报。

所以吴玠对事情的原委很清楚，他也因此认定自己存在用人不察的领导责任——毕竟，犯下大错的那位海军元帅，是他向皇帝保荐提拔的。

赵桓吩咐人赐座，让老将吴玠坐在了一张绣凳上，随后自己回到龙案后面坐下。接着，杨再兴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以及相关证据装订成的卷宗，呈送到了赵桓面前。

赵桓接过报告和卷宗，一言不发地翻阅起来。屋里的人谁也不敢出声打扰。报告和卷宗并不算厚，赵桓很快便看完了，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随即吩咐人将那位失职的海军统帅押进来。

海军统帅早已知道自己犯下了死罪，一进来便跪地磕头，老泪纵横地说道：“臣有罪！换防的时间与会议确定的时间不一致，臣没有去详细核查，就擅自下令全军撤出防区，也没有确认接替的靖卫集团军海军是否已经到位。臣罪该万死，求陛下赐罪！”赵桓又吩咐人将那位姓李的传令兵带进来。此刻的李传令兵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被五花大绑地押着，连磕头都做不到，只能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劲地求饶。

赵桓说道：“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你到底做错了什么？”李传令兵大致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清楚了整个案情的严重性，他哭喊着说道：“小人只是去上了个厕所，那军需官钟永亮说帮小人照看军令，小人万万没想到他会篡改军令啊！小人对此一无所知，求陛下开恩！”

赵桓一拍桌子，怒道：“你身为传令官，军令必须时刻不离身，这是铁律！你没有按规矩行事，现在还敢叫冤喊屈？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们的失误，才造成了六万女子集团军将士阵亡？到了现在，你还不知自己罪孽深重，居然还敢辩解！来人，将他拖下去，处以腰斩！”

腰斩可比砍头严厉得多——砍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人瞬间就会死去；但腰斩是将人从腰部斩成两截，受刑者不会立刻死去，还会在痛苦中挣扎许久，才会凄惨地丧命。

李传令兵顿时大惊失色，连声大喊饶命，却还是被侍卫拖了下去，在军营外执行了腰斩之刑。

接着，赵桓又下令将当时跟军需官钟永亮一起喝酒的几个军需官叫进来。他们的罪名是“作战期间饮酒”——这在军中是绝对禁止的，除非是打了胜仗，皇帝下旨庆功，否则整个作战期间，无论是否当值，都严禁饮酒。

不过，这几人对钟永亮篡改军令的事一无所知，所以赵桓只按军规对他们进行了处罚，每人打了三十板子。

最后被押上来的，是军需官钟永亮和他的全家老小；此外，外面还押着上百号人，都是钟永亮的族人。不过，被押进殿内受审的，只有钟永亮和他的母亲——也就是二十皇子曾经的奶娘。这位奶娘早已知道儿子犯下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眼睛早就哭肿了。她清楚，这次儿子罪孽深重，根本不可能得到宽恕，因此也不敢求皇帝饶儿子性命，只跪在地上，满脸悲切地对赵桓说道：

“皇帝陛下，老身知道，犬子篡改军令，导致六万将士阵亡，就算砍他一百颗脑袋，也不够赎罪。可老身就这一个儿子，不敢祈求陛下饶他性命，只求陛下能留他一个全尸。

若是陛下要对他处以砍头或是凌迟之刑，就请让老身这个做母亲的替他承受吧！是老身养而不教，才酿成了今日的惨剧啊！”赵桓阴沉着脸，点头说道：“没错。根据调查的情况，你的确有纵子作恶的嫌疑。

你儿子仗着你曾经是二十皇子一天的奶娘，就借着这一点情分到处招摇撞骗、受贿索贿、滥用职权。而你知道这些事后，既没有采取严厉措施制止，也没有向朝廷告发，的确难辞其咎。

你的儿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他篡改军令，导致六万将士阵亡，后果极其严重，论理当诛灭九族，所以朕才把你和他的族人全都抓了起来。

不过，念在你曾经是二十皇子的奶娘，对他有哺乳之恩，即便只有一天，朕也愿意给你一次恩典，让你做个选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钟母连忙磕头叩谢，说道：“多谢陛下恩典！请陛下吩咐，老身一定照办！”

赵桓说道：“方才你求情，希望朕给你儿子留个全尸，朕便准了你这个请求，也算是报答你哺乳二十皇子一天的恩情。所以，第一个选择是：你的儿子处以绞刑，而你的所有家人、族人中，十四岁以上的男丁，全部处以绞刑；不满十四岁的男丁和所有女眷，全部充军为奴。

第二个选择是：你们全家以及所有族人，将会被送往海外的美洲大陆。

在那里，你们可以自由生活，但那是一片尚未开发的新土地，你们需要自己开荒种地、自力更生。那里人口稀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都市，日子会过得很清贫，但是能保你和所有族人的性命，不用充军为奴。

不过，这个选择有个条件——你要亲手勒死你的儿子钟永亮。

这件事必须由你亲自来做，这是你养子不教应付出的代价。

在绞死钟永亮之后，朕会将他的尸体悬尸三日，以儆效尤。之后，你们便可以领回他的尸体安葬，朝廷会派船送你们到海外开荒生活。但是，你的后世子孙永世不得返回大宋。”

钟母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皇帝给出的“饶过所有族人”的条件，竟然是让她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那可是她的亲骨肉，她哪里下得去手？她回头望向钟永亮，顿时老泪纵横。

钟永亮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母亲靠着那一日的哺乳之恩，为他换来了“全尸”的待遇，而且不用承受凌迟、腰斩之类的痛苦，这已经是他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