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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佳果睡了一上午。

醒来整个人愣愣的，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问现在的时间。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您睡了大约两个半小时。”空想雅替白佳果调节病床，方便她靠在床头，又用检测咒确定她目前的身体情况。

检测结果良好，除了记忆震荡，没有任何异常。

“我怎么了？”白佳果问。

空想雅：“轻微的记忆震荡，您的记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白佳果：“……嗯，该怎么说呢。”

她脑子里突然多了一部分记忆？不对，这份记忆一直都在，但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没有去回想过这段记忆。

就像是有一堵墙挡在那个位置，她看到有墙，自然而然地拐弯绕了过去，没去想过墙后面是什么，也没想过为什么会有这堵墙。

斯笛墨在她灵魂里发现的“墙”，挡得就是这些记忆？

白佳果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止，还有她对五人组是否真把她当学分工具人的怀疑。

因为在斯笛墨替她清除掉“墙”以后，她发现自己不止一次有过这方面的动摇，动摇的理由相当充分——

她太了解他们了。

她知道他们的喜好和弱点，知道他们内心的阴霾，知道怎么做可以最大程度的左右他们的决定和想法。

因此她清楚宿谬的本性，见过双胞胎不为人知的一面，知道怎么摆脱追着自己不放的纷赫琳，明白在那渊面前用自己威胁他效果更好……

现在想想，矛盾点从一开始就在，如果他们从没对白佳果交付过真心，白佳果怎么可能了解这么多。

那些回想起来的记忆为她的怀疑提供了更加强而有力的支撑。

其中有很多零碎的边角片段，也有大段的连贯内容。

比如其中被遗忘最彻底的，是她在救出父母，准备退学离开的那几天。

那段时间纷赫琳跟那渊的情绪都很不好。

纷赫琳要白佳果保证，只跟她最要好。

白佳果答应她：“嗯，我只跟你最好，我保证。”

“真的？”纷赫琳向白佳果确认，双眼透过刘海的缝隙望着白佳果，认真的模样中透出一丝丝病态的执拗。

白佳果非但不觉得夸张害怕，甚至有些习惯地给予回应：“真的！”

那渊担心白佳果会有新的朋友，会把他忘了。

当时他们俩在学校的人工湖旁，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又是一大早上，所以附近没人，就他们俩。

白佳果找了他半天，终于在湖边的树上找到他，问他为什么要跟宿谬吵架，为什么这几天脾气这么差，在闹什么别扭。

那渊说：“我没有闹别扭，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退学去了别的地方，会有新的朋友，然后把我忘了。”

白佳果拿着手机，一边给宿谬发定位，一边说：“拜托，你可是龙诶，光这一点就很难忘了你吧。”

“只因为我是龙吗？”那渊更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