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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哭了多久,再抬头时,已经满房间的人了。
李玉兰扑在了大老张身上,张思洋半抱着她,也在跟着哭,小静挣扎着往前扑,虎子红着眼睛按着。
刘指导员劝:“弟妹,人死不能复生,别哭了,还有后事要办……”
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
是呀,还不哭的时候,事发突然,婶子肯定什么准备都没有,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了!
李玉兰哭休克了,大夫和护士连忙过来,抬到了旁边房间。
张思洋过去陪着了。
我问小静:“爸爸家里有新警服吗?”
“有,好几套呢,他很少穿……”
“好!”我看向了虎子,“麻烦虎子哥跑一趟,我告诉你地址……”
接下来,我和白所长、刘指导员一起商量,一桩桩一件件,有条不紊地张罗起来。
一个小时以后,天色蒙蒙亮,虎子回来了,我亲手给大老张换上了一套新警服。
白所长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电动剃须刀,我开始给他刮胡子。
刮着刮着,眼泪又忍不住了。
看着像睡着了一样的大老张,第一次发现,他长得其实挺精神的!
只是平时出勤不穿警服,和街上邋里邋遢的老贼没什么两样。
很快,尸体推进了太平间。
灵堂搭建在了大老张家,到了上班时间,街道、邻居和派出所来祭拜的人开始络绎不绝。
直到上午十点多,遗像才洗出来摆好。
我给大头打了个电话,就说了一句话,“来雪城,帮我操办一场白事儿!”
大头回答的更简单:“知道了!”
这几年,李玉兰开铁板烧赚了一些钱,今年我又给她拿了一笔钱,新开了一家日式铁板烧,生意相当不错。
虽说赚到钱了,可两口子都不是张扬的人,还一直住在以前的老楼。
人多了以后,有些挤。
屋里、楼道里、楼外,都站了好多人。
张思洋买了几条烟还有茶叶,又叫了她集团的人,都在忙着招呼客人。
都说患难见真情,真遇到事儿时,这个女人真行!
“我叔这种情况,是不是该有个说法?”我问白所长。
“是,我和老刘也聊过了,凶手是老张抓过的,这就是典型的打击报复,我们会往分局报,争取尽快给个说法……”
“叔,谢谢!”
他眼圈一红,拍了拍我的大腿,半响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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