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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赟感受到春芽的动作,也是微微一怔就要起身,然后他又感觉到这样有些不妥,也是索性靠了下来任由后者将双手搭在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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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儿说笑了…许是我最近修炼太多有些疲惫吧?”狼赟牵强笑道,然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沉默片刻,狼赟忽然开口问道:“芽儿,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自然还是老样子…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春芽心中一暖,脸上凹陷处一道浅浅的梨涡,“夫君,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种事情?”
狼赟眼角一跳,浑不在意道:“我只是在想…那玉壶宗会不会有为芽儿治疗伤势的良方…”
芽儿闻言,眼光中的黯然一闪而过,然后便是咯咯笑道:“玉壶宗有没有药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最好的良方…就在我的身边…”
狼赟闻言嘴唇微动,却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春芽仿佛看出了狼赟心事,也是依偎在狼赟肩头,轻声道:“我其实早知夫君有离开之意,只是心中实在不忍离别。可是这些日子我也想清楚了,实在不忍以我这副羸弱之躯,牵绊了夫君前行。夫君大可不必担心我,如果你想离开,就离开吧…此处虽然有同样的月落日升,却终究不是外面的世界…”
“芽儿,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狼赟急忙解释。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你更要知道,只有见到你一切安好,我才会心中无恙…”夜晚的空气总是寒冷,耳边的话却是春风。
“芽儿!我发誓!等我到了玉壶宗后,一定会找到解决你身上顽疾的良方!”狼赟面色凝重,言真意切地说道,只是坚决的面色下,却隐约夹杂着一丝解脱。
…
听说狼赟要走,村中的人自然是十分不舍,尤其是隔壁那对夫妇,眼中更是有着浓浓的难以割舍之情。
这对夫妇其实也有过孩子,只可惜他们的孩子在一次上山玩耍时遭遇危险,莫名夭折。二人因为伤心过度再也没有生育,好在有时间无情拉扯,才让他们渐渐从悲伤之中熬了过来。
若是他们的孩子活着,应该与这狼赟差不多年岁。所以一直以来,二人都将狼赟当作了自己孩子照顾,如今听说狼赟要走,自然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天下父母,心中都希望孩子过得好,虽然他们与狼赟没有父母之恩,也有父母之情,自然希望狼赟走上一条更好的道路,不要一辈子都在这与世隔绝的封闭之所,也是挥泪告别。
“小子,你这一去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归来,到时候你真有了成就,可别忘了照顾照顾我们这群父老乡亲啊!”
“那是自然!不过…我这次离去主要也是为了芽儿的事情,应该…应该花费不了太多时间…”狼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一与人道别。
“夫君,路上小心…”虽然春芽早有准备,但真到了送别之时,却还是忍不住眼圈泛红,洪水一般的深情到了嘴边却被拦在堤口,只剩下一缕情丝溅成水花,落下,化成了道道涟漪。
狼赟只是默默点头,决然转身迈向路上,他捏了捏怀中的玉牌,便觉得脚下的泥土大道铺满金光!
瑟风起,灰尘飞扬;只当是,镀上金身。望前走,未来渺渺;寻宝去,埋藏祸根。
弑父灭口成祸害,断恩绝情欲成仙。
一日若得真人名,再无狼赟在人间。
狼赟此时虽有功法在身,奈何不知如何用其赶路,也只能凭借肉体凡胎狼狈前行。好在自己数日来的修炼并未白费,行起路来并未感觉太大疲惫,只是经常的风餐露宿让他没有时间捯饬自己,倒与那“挂竿儿”差不太多。
所谓“挂竿儿”说白了就是叫花子,不过他想了一想,估计也没有哪个叫花子像他似的,不去兴旺之处讨吃讨喝,偏要在这穷山野岭中的炎炎之下,与天讨云朵,与地讨块皮。
可正所谓是说什么来什么,正在狼赟以“挂竿儿”自嘲之时,却见不远处一群衣衫褴褛之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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