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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造反三兄弟被押赴刑场砍了头。无人收尸,杂役直接将尸体丢城外乱葬岗。
陈观楼见不惯,花了点钱,安排杂役置办三套薄木棺材,在乱葬岗找个地方埋了。好歹不用暴尸荒野。
他虽然瞧不起造反三兄弟,嫌他们菜,无能,拉低造反队伍的平均水平。但他始终佩服胆敢杀官造反的人,不管出发点是什么,至少干了别人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扯旗造反那一刻肯定是好汉。
好汉值得一副棺材板。
周家人的性命也步入了倒计时,这是朝廷需要的正菜,方方面面都要正规,绝不能草率杀人。
周家人愁云惨雾,虽已认命,却依旧恐惧。
谋士他弟痛哭流涕,好几次尝试自尽,都没能成功。
他叮嘱狱卒,不用管他们。真要下定决心自尽,并且成功了,上面虽然会怪罪,但他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他愿意给周家人一个机会。
水匪这边,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几个命硬的还没咽气。
刑部那边对此有点意见,但是不多。一群水匪,反正都要死,死在天牢或是死在刑场,差别不大。
既然陈狱丞希望他们死在天牢,那就卖姓陈的一个面子。刑部的官员全都捏着鼻子认了这事,不追究。死亡报告勾划的时候,也很爽快,走个程序瞄一眼就给勾了。
只要刑部不追究,其他衙门更无置喙的资格。眼睁睁看着陈观楼在天牢一手遮天。
“我知道你同情周家人,但是周家人必须明正典刑,你不能乱来。”
私下里,穆医官再三提醒。
“郭大春闹了好几年,闹得西北永无宁日。周家人是上面杀鸡儆猴的鸡。你要是提前将周家人解决了,上不了刑场,上面说什么也要找你麻烦。”
“老穆,你看我像是傻的吗,良心太多无处安放非得给自己找点麻烦吗?”陈观楼指着自己的脸反问。
穆医官嗯了一声,“看着有点像。你这人,一会残忍的叫人大夏天发冷汗,一会良心又多得溢出来。敢情你做事你全凭喜好,就没有一条明确的底线。你反复强调守规矩,老夫瞧着整个天牢,就属你最不守规矩。”
“我是狱丞,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老穆,你还是太死板,没有灵活掌握规矩二字的精髓。像是陈全他们就不会有这个疑问。”陈观楼嘿嘿一笑,还挺得意。
穆医官呵呵两声,表示不屑,“可别乱来啊!老夫事先声明,不提供任何毒药。”
“开玩笑。我如果真要帮助周家人寻死,何需毒药。”他要是愿意,牢里的人死光了都找不出半点人为的痕迹。
得了陈观楼肯定答复,穆医官默默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担心,对方突然开口问他要速死的毒药。到时候他是给了给了还是给了。
幸亏,陈狱丞的良心有限,秉持着职业操守,没有肆意乱来。
到了行刑这一天。
一大早,陈观楼亲自下了大牢,将周家人请出牢房,领着他们去净房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囚服,又给他们一家子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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