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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你们当真不觉得事情凑巧吗?皇帝手段如何你们不清楚,可谢济关培,咱们都打过交道的,他们岂会如此愚蠢?”
拜图沉默下去,这话不无道理。
“话不是这么说的,丰州接连获胜,难免会疏忽大意,”一人忽然开口,众人循声看过去,就瞧见了才归顺不久的回鹘王子伊勒德,对方微微一笑,“众位也别忘了,当年谢家是被皇帝发配至滇南,吃尽苦头的,他们当真会毫无芥蒂地帮皇帝驻守丰州吗?”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对啊,不只是他们内部不和,皇帝那边也同样有嫌隙,不久前还有人自丰州叛逃至此呢。
“不管是谁登基,谢家在千门关的地位都稳如泰山,所以他们为什么要为大周皇帝尽心尽力?”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殷时赞许地看了眼伊勒德,随即咳了一声:“还有件事你们不知道,朕一直派人盯着丰州,早在半月前,丰州就已经开始秘密焚烧疫病死尸,那里绝对已经乱了,现在攻城是最佳时机。”
一句话将众人的战意彻底挑了起来,目光纷纷看向楚镇,楚镇沉着脸看向伊勒德:“你对大周的事怎的这般熟悉?像是与皇帝很相熟?”
伊勒德目光闪烁一瞬,随即摇头解释:“怎么会呢?大周皇帝素来眼高于顶,是瞧不上我们这些小部族的。”
“是吗?”
楚镇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怀疑丰州疫病是个计,那现在伊勒德一开口,他就是确定了。
“众位,若丰州此时当真疫病横生,我等攻城,岂能全身而退?”
他朗声开口,目光落在殷时身上,犀利凶悍的目光生生将他在嘴边的话给逼了回去,“咱们起兵是为了更好地活着,不是为了送命,此时需得从长计议。”
众部族首领面露不甘,可楚镇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所以犹豫片刻,众人还是点头应声,殷时气得够呛,可这种事急不来,反正种子已经种下了,很快就会生根发芽,到时候楚镇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压不住。
众人很快散了,殷时将伊勒德留了下来,楚镇让人盯着那边的举动,自己则回了营帐,他有些疲惫,许是想攻城的人太多,他竟也有些拿不准丰州是不是真的出了事,正沉思间呼德就来了。
“统帅,窦兢有话要说,您见不见?”
窦兢?
楚镇略一犹豫,便让人进来了:“你想说什么?”
窦兢抬眼直勾勾地看过来:“攻城之事还请楚侯三思,这应当是计。”
楚镇眉梢一挑,打从丰州疫病的消息传来,这还是第一个说是计的人。
“怎么说?”
“丰州城有个神医,”窦兢眼神沉下去,“有她在,这疫病不可能泛滥,说不定连药都没来得及送到皇帝身边,就被拦下了。”
楚镇心下一沉:“当真?”
“不会出错,那回鹘极力煽动大军攻城,其心可诛。”
楚镇敲了敲桌子,他其实不止怀疑回鹘,也在怀疑窦兢,一个人背叛的如此彻底,难免会让人怀疑,可不得不说,对方从到这里之后,所作所为,处处都是为蛮部着想。
“我会考虑的,你下去吧。”
窦兢抱了抱拳,躬身就要退下,楚镇却忽然想起来另一茬:“伊勒德说,谢家和皇帝不和,此事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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