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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升太阳穴突突跳动,怒喝,“军令闭城不出,谁敢妄议带兵出城,孤把他从这里扔下去。”
众人皆知他带兵出城迎敌,却在伊水大败的事,当即不敢再提出城的事。
桓启围城四日未动,洛阳城中却丝毫不见放松,苻升日日登城头,脾气暴躁一日胜过一日。第五日清早,他又来到北垣城墙上,面色阴骘,瞧着远方静默不语,似在思索什么。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忽然有人疾奔而至禀报:“南垣有晋军攻城。”
苻升大惊,快步来到城下,正有几位将士迎上来,着急道:“桓启这几日未攻城,就是在等另一路兵马,新安已破,刚才已兵至城下,正欲攻城,我等看兵力在桓启之上。”
苻升立刻命人严守南垣城门,但他对桓启这里也未放松,南北两面皆受敌,守城压力骤增,苻升对桓启忌惮更深,将兵力大半放在北垣城门。攻城半日,谢宣与刘道坚所领的徐州兵鸣金收兵。
第二日,南北两面一同攻城。
苻升面色铁青,在北垣城门守了半日,听将士回报,刘道坚攻城颇有章法,让南垣城门压力极大。苻升恨恨盯了城外一眼,带了一部分兵力赶去南垣。
一整日下来,两军死伤惨烈,墙头更是多处破损,苻升召将士共议,几日观察下来,众人都看出,桓启带的兵少而精,却少军械,没有徐州兵数量多准备充分。若以攻城而论,此时是谢宣与刘道坚压力更大。
苻升沉吟许久,决定明日起重点防范南垣城门。
又一日从天亮打到午时,徐州军三次攻城都被守了下来,城墙下堆起了厚厚一层尸体。
午时一过,天色突然变得暗沉,乌云密布,大雨滂沱。
城门外一片死寂,远处营地中伤者的嘶吼哀嚎不绝。谢宣在营中走了一圈,回到营帐中时脸色如外面的大雨一般。
刘道坚道:“洛阳城中已是强弩之末,等雨一停,再攻城,不久就可以拿下。”
谢宣知道他不是在这种事上随意夸口的人,点了点头,看着营帐外雨水如帘,神色悠远。
刘道坚正在给手臂换药,他前些日子受的伤,这两日伤口已合拢结痂,他是武将,知道养伤重要,所以换药很勤,似随口提道:“子渊,你主动请缨带兵北伐,攻下洛阳除了军功,对你还有什么好处”
他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发现谢宣对于收复洛阳格外心急,心中好奇不已。
“你我兄弟,生死相托,有什么话不可以说”刘道坚道。
谢宣叹了口气,道:“我与家中约定,若此次取洛阳令这支兵马名闻天下,便可以自己做主婚事。”
刘道坚怔住,随即抽了口气,“你莫不是说笑”
谢宣神色平静,双眸却透出坚定之色,“并非说笑。”
刘道坚眉心折起很深的痕,道:“算了,我也不问你缘由,反正都已经打到城下,这份功绩是时候该拿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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