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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芷仔细关好窗扇,将移去旁边的‘绿牡丹’搬回原位,“门窗一关,只看殿中花花朵朵的,当真以为还是秋日呢。”
沐宴已经在收拾笔墨,闻言无声笑笑。
玉蕊夫人爱花,人尽皆知,因而含光殿里花植不断,有皇帝赏的,还有贵族女眷送的。
湘兰捧了绣好的冬装过来,却瞧见梁婠蹙着眉头坐在案几前,不言不语。
她将冬装放置一边:“娘娘是哪里不适吗?怎么看着脸色不对呢?”
湘兰这么一问,所有人目光落在静坐的人脸上,很紧张。
梁婠轻轻点头:“这段时日总是这样,偶尔会有极强的阵痛感,可是不消一会儿,又恢复如常。”
听她一说,沅芷也围了上来:“娘娘您身体不适,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们?”
湘兰正要打发宫人去请太医,梁婠摆手制止:“你忘了?我自己就会医术?”
湘兰不认同:“奴婢瞧娘娘才是忘了,医者难自医。”
沅芷在一旁连连点头:“娘娘信不过旁人,那太医令总该信得过吧?”
梁婠瞅着围着自己的几人,无奈笑着点头:“待明日吧,今日也晚了,明日若是还有这种情况,就请太医令来看看。”
她这般说,几人也只好点头。
梁婠看一眼湘兰放在几上的瑶盘,司衣司送来新制的冬衣都已绣上蝴蝶。
蝴蝶姿态不同,颜色各异,每一只都灵动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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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垂眸,细细抚着。
湘兰道:“比起您的针黹(zhǐ),奴婢做得实在粗糙,娘娘看看,可有哪里需要改进的?”
提起针黹,梁婠收拾好情绪,一只一只仔细看了起来,待看完,认真道:“单论绣法技艺都掌握得很好,一丝不苟,严格按照要求,可是,正因为过度重视技巧,则显得中规中矩,刻板生硬,只有形,没有魂。”
沅芷拉过蝴蝶来来回回看,惊叹道:“这都绣得还不行,那奴婢就更不行了。不过,您要求也太严苛了吧?湘兰姊姊是含光殿掌事姑姑,又不是司衣司的,何须做得那么好?”
梁婠笑笑:“我少时也不爱学这些,后来真的遇到变故,才知晓人有一技之长傍身总是好的,即便不能得人所救,也能自救。尤其是女子。”
淑妃家中的事,她们也有耳闻,气氛莫名冷了下来。
梁婠见几人不说话,了然笑道:“沐宴想读书识字,你又喜欢跟着我制香,湘兰性子稳,做事极有耐心,我思来想去,倒觉得这针黹技艺可以教她。”
沅芷直咂嘴:“娘娘,您幼时要学的东西还真不少……”
“娘娘——”
说话间,有宫人匆匆跑进来。
几人回头看过去。
湘兰敛了笑:“何事慌慌张张的?”
宫人喘着气:“是,是太尉夫人。”
梁婠惊讶:“丹青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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